“臥槽!”
“柳依依,你的藝人剛剛說她負責搞定。至於你的問題,剛剛她也發訊息來了。”
“靠!她說啥了!”
“你走的時候,把燈關了,記得把門鎖上。”
“……臥槽!”
”你自己也有她的聯絡方式,”韓卿握著門把手,回頭望他,“你不敢自己問她?”
“……我、我特麼怎麼會……不敢……”
門關上的那刻,梗著脖子臉紅眼睛也紅的徐書恆,終於踹了一腳面前的茶几,直接把菸灰缸都踹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躺倒在被砸出好幾個坑的沙發上,伸手捂住自己猩紅的眼,他嘴邊溢位一絲苦笑。
不敢。
他真的不敢。
從她第一次上節目,到現在已經一百多天了。
從一開始的陌生,但慢慢的熟悉感,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停地冒出來,不停地提醒他某個殘酷的事實,但是被他一次次地壓制下去,告訴自己那只是錯覺而已。
看到她站在舞臺上,那樣拼命歌唱,純淨、清澈、優雅、感傷,讓人忍不住心隨之而動,隨之落淚心痛。
一次次告訴自己,她們只是相似而已,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那樣骯髒的女人,能寫出這樣洗滌靈魂、孤傲又幹淨的歌詞嗎?
就算她被一道雷劈中,突然開了神智,腦子裡多了這些天賦,寫出了這些東西,但她能拋棄那些嬌滴滴的聲音,唱出這靈魂深處的聲音嗎?
她的歌聲拋棄了所有的技巧,只有傾訴不完的感情,真摯地叫人沉淪。
這真是同一個人?
他寧願相信,她是從來飄渺傳說中捏造出來的人物!
他要怎麼去問……
告訴粉絲們,你笑起來很美的人,告訴小新人,要怎麼演唱,給她們歌曲去演繹的人,竟然是那個拋棄所有尊嚴踐踏所有人心的賤人……
他真的不敢去想。
“大概又是老子做夢了,這夢該死的還那麼真實,見鬼的!”徐書恆歪倒在沙發上,扔掉了口袋裡震個不停的手機。
黑夜裡,渾身包裹在一件純白羽絨服下的林容,不顧小助理的反對,自己打的就衝回了家。
大概是大姨媽快要來報到了,還是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待得太久了,她竟然這麼容易崩潰?
林容抖著手拿鑰匙開門,等到好幾次顫抖之後都沒有成功開鎖後,她站在這空蕩樓道里,突然覺得有點茫然。
這裡並不是她真正的家,也不知道還能屬於她多久?
是不是拯救林有容失敗,任性地要做回自己之後,這裡的一切一切都不再屬於她了?
好迷茫,不知道接下去到底應該做什麼……
做什麼都不能被認同,無論戴著面具還是脫下,都無法讓大家看到真正的林容。
那麼,她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呢?
手裡的鑰匙串從手中滑落,嘩啦一聲清脆響聲,在靜寂的樓道里很刺耳,激得她靈魂都顫抖了。
全世界,都不能認同她,即便她無比努力,即便有一天林有容終於被洗白……
他們也不知道,她叫做林容,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慢慢地蹲下身體,雙手無助地圈住自己肩膀,林容把自己戴著口罩的臉深深埋在了不停顫動的胸口。
她就像一個在凡間迷路的折翼少女,在冰冷的冬日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當薛景天走到樓道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237 是誰跌入凡間01
那個在鏡頭前一直巧笑如嫣的女孩,在舞臺上靈動力量的女孩,此刻卻一身粉白厚實棉襖,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知道為什麼,薛景天覺得自己胸口某塊地方有些牽動著的疼。
她一頭烏黑如海藻的長髮幾乎要垂落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嗚咽,就像一隻失去了主人不知道怎麼回家的小寵物,讓人想要……抱抱。
薛景天的俊容上劃過一絲不自然,波瀾不驚浩海如海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慌亂。
想要抱抱?
他這是哪門子的想法?
莫非最近真的是電車狼劇本研究多了,有了這麼多的歹念?
擰著眉頭,四顧了下週圍,薛景天無奈地還是走過去,嘆了口氣,俊臉有些糾結地蹲下了身體,以至於自己可以與她平視。
“又沒帶鑰匙?”他穩著自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