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叫什麼?”
“小名雪糕,大名沒查到。”
“現在多大?”
“一歲九個月。”
“一歲九個月……”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眯,低沉的重複了一句。
如果是一歲九個月的話,那完全能夠和他離開的時間相吻合。
“今天和他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說起這個,顧啟敬的臉色一片陰霾。
宴青察言觀色,知道顧啟敬大概會對這個男人好奇,所以他早就查清楚了。
但說起的時候,他有些猶豫,畢竟, 那是一段誰也不願意提起的過往。
“那個人叫何蕭,宿小姐在監獄期間和他認識的,聽說宿小姐剛開始去的時候,經常被人欺負,何蕭幫了宿小姐不少。”
“經常被人欺負?”
男人抬起眼皮,黑眸一片戾色。
相比兩年前,宴青明顯幹練了很多,但觸到顧啟敬這樣的眼神,還是不由得有些畏懼,猶豫著點了點頭,“在監獄工作的人說的。”
顧啟敬收回了視線,眉心緊鎖,“明天,你找人把那個孩子帶到這裡來玩一玩吧,順便買些玩具過來,就在今天碰到她們的那家玩具店買,我看他好像挺喜歡裡面的東西的。”
“是,顧總,那我先走了。”
宴青轉身離開。
男人手上的煙就抽了一口,一直拿在手上直到燃燒殆盡。
灰色的菸灰掉在白色的地板上,被男人一輕一重的腳步帶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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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宿清歡對王聰的採訪,原本定在上午。
等宿清歡準備好了帶著人要出發時,王聰那邊又臨時改了主意,說下午採訪。
做這行就是這樣,受採訪的人就是老大,採訪者有再多的怨言,都得憋著。
宿清歡對王聰的意見本來就挺大,這下更是加重了幾分。
等到下午採訪結束,時間已經快要六點了。
從酒店出來後,宿清歡活動了一下筋骨。
有時候真的挺噁心這個行業的,做新聞的難道不是應該傳遞事實嗎?
但她卻在助紂為虐!
採訪的時候手機關了機,與一起過來的實習生說再見的時候,宿清歡從包裡面把手機拿了出來,開機。
沒有料到,一開機手機就瘋狂的在震動。
全是蔓青和王姨的來電提醒。
宿清歡想也沒想,當即就給徐蔓青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了。
響一聲就被接起,宿清歡聽出了蔓青顫抖的聲音,“清歡,雪糕被顧啟敬叫人帶走了!”
宿清歡的腦袋‘轟’的一聲巨響,炸得她幾乎無法思考。
好半晌,她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麼時候啊?”
“下午四點左右,王姨帶著雪糕出去買菜,然後顧啟敬的人就把雪糕搶走了,王姨說雪糕一直在哭,清歡,你現在立馬聯絡顧啟敬好不好,雪糕他怕生,和陌生人呆在一起他會哭的。”
“對不起,蔓青,我……我立馬就去,我一定把雪糕好好的帶回來,顧啟敬應該不至於傷害一個孩子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宿清歡有多慌只有她自己清楚。
要是雪糕真的受到了什麼傷害,她以後要怎麼活下去?
掛了徐蔓青的電話,宿清歡才想起她現在根本沒有顧啟敬的聯絡方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思來想去,她也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問到顧啟敬的聯絡方式。
兩年過去,她對他已經一無所知。
夜幕悄悄的降臨,閃爍的霓虹把整個正式裝扮的無比的繁華。
宿清歡站在路邊,慌得背脊全是汗。
手機捏在手裡,她反覆翻看通訊錄,企圖能找到一個能和顧啟敬有聯絡的人。
但結果,只是失望。
內心越發的焦急,耳邊彷彿能聽到雪糕的哭聲。
宿清歡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串數字。
顧啟敬兩年前的手機號碼!
儘管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忘記過去,忘記關於顧啟敬的一切,但是這個號碼,她到現在還是倒背如流。
調出撥號鍵,宿清歡試著把這串數字撥出去。
當手機貼在耳邊時,她心臟跳動的速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