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砰”的一聲響。
宿清歡自嘲的笑了笑。
她似乎,做不了這種事情了呢!
……
把浴室清理乾淨,穿好衣服走了出氣。
看到身材頎長的男人,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
這個樣子的他,真的和兩年前的他區別不大,只是身上的沉穩之氣更明顯了。
宿清歡的頭髮還在滴水,她走到餐桌旁邊,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包,從裡面拿出那張四百萬的支票放在桌上。
“既然沒伺候好你,那這四百萬我也不能收。”
清清冷冷的聲音,說完,宿清歡拿起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房門“砰”的一聲響,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才有所動作。
他提步走到餐桌旁邊,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宴青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響一聲就被接起了,他直接問道:“她在監獄裡是怎麼被人欺負的?”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但宴青有些猶豫了,“抱歉顧總,對方也沒具體說。”
“那就再去問清楚!”
男人突然而來的怒火讓宴青一驚。
“是,顧總,我現在馬上去!”
掛完電話,男人將手機往牆上一甩,手機被彈射到地上,螢幕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痕……
……
宿清歡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走出酒店,此時,時間已經很晚了。
她滴水的頭髮把白色的T恤衫的某些地方浸溼,變成了透明的,粘在面板上。
和她擦肩而過的人,總是會忍不住的回頭多去看她一眼,想入非非。
採訪沒能繼續下去,宿清歡不知道明天顧啟敬這邊對新聞社是什麼樣的說法。
但她現在已經不想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不是非得要這份工作。
攔了一輛計程車,司機看到她滿身溼頭髮凌亂的從酒店出來,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宿清歡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反正都是陌生人,這次見了,可能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見了。
計程車在半個小時之後停在小區外。
付錢下車,宿清歡疾步往裡面,卻在剛踏上路牙的那一瞬,視線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
宿清歡側頭,就看到坐在石椅上發呆的徐蔓青。
心下一緊,她趕忙朝她走過去。
“蔓青,你怎麼不進去?”
徐蔓青沒有任何動作,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宿清歡再喊了一句:“蔓青。”
“你回來了?”
徐蔓青眼波沒有任何轉動,就這樣愣愣的扭頭看著宿清歡。
直覺徐蔓青是有什麼事,宿清歡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坐到徐蔓青的身邊,攬了攬她的肩:“怎麼了,不是去看了醫生嗎?”
“沒有,那個醫生家裡有事,臨時請假了。”
徐蔓青把頭靠在宿清歡的肩上。
天上的星星特別的亮,一閃一閃的。
宿清歡知道徐蔓青有輕度抑鬱,但她出獄的半年,蔓青的精神狀況一直很好。
如今見到她這個模樣,還是頭一次。
對於徐蔓青現在的狀態,其實宿清歡是不陌生的。
母親以前就是這樣,把自己孤立起來,不讓任何人接近,6歲之後回到小鎮上,宿清歡對母親最大的記憶,就是她一個人坐在某一個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
“蔓青,你的煩心事,能不能跟我說一說?或許我幫不了什麼太大的忙,但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宿清歡在徐蔓青的背上撫了撫。
她能感覺到徐蔓青一下一下的呼吸,特別的急促。
“就是覺得特別的累。”
徐蔓青看著遠方的天空。
天空本來是很美的,可是她的心不平靜,她看不到任何美好的東西。
她能看到的,只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好像馬上就要把她吞噬了一般,壓抑得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