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定是不能說的,宿清歡放在身側的手不著痕跡的抓了抓裙襬。
這是她緊張的表現。
不會說謊,怕自己說不好反倒引人懷疑。
所幸,還未等她回答,就有人推門而入。
來著是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人,神色匆匆的進來,喊了顧世峰一聲“顧老”,然後說道:“宴會廳裡面來了一些記者。”
“我不是交代過不準放記者進來嗎!”
此刻的顧世峰,和剛剛與宿清歡談話時,完全是兩個模樣。
褪去了慈祥,儘管不再年輕,但那股威嚴卻不見少。
進來的人應該是為顧世峰做事的手下,見此,為難的低下頭,站在一旁,“確實是吩咐下去了,但是……”
“人是我叫來的。”
門口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宿清歡扭頭看去,就見到顧子騫那張掛著笑的臉。
顧子騫在人們的審美觀念中,無疑是歸於帥那一類的。
可他給宿清歡的感覺,是陰沉,讓她不敢靠近。
他和顧啟敬,雖是同父異母,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可他們兩個人,完全不是同一個型別的。
初和顧啟敬相遇,宿清歡雖然有點怕顧啟敬,但更多的是敬畏他。
和顧子騫一起進來的,還有彭媛。
見顧世峰動了怒,她自然得為自己的兒子說話。
彭媛做到顧世峰的旁邊,用手在他心口順著氣,忙說道:“子騫叫記者進來,也是一片好心啊!”
“有什麼好心?!”顧世峰大聲呵斥著彭媛,為了今天這場面不進記者,他特意讓人去各個媒體報社打點了,這會兒倒好,顧世峰是真的氣,一把拂開了彭媛的手,“我還沒有到要人給我順氣的時候!”
被顧世峰這樣對待,彭媛大概也是習慣了,撇了撇嘴,既然不領情,那她就坐到一邊去。
“爸,您的生日,怎麼可以過得這麼低調,怎麼也得占上明天最大的版面吧?”
顧子騫毫不在意顧世峰的怒氣,笑著說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宿清歡總感覺顧子騫的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次在顧家老宅,顧子騫把她堵在走廊的牆角邊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還有他的話……
宿清歡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實在是不想和顧子騫離的這麼近,於是她站起身,有點侷促的跟顧世峰說道:“爸爸,我先出去找啟敬。”
顧世峰點頭,跟宿清歡說話時,態度好很多,“你去吧。”
顧子騫的眸子中滿是深意的笑意,目光從顧世峰身上,移到了宿清歡身上,宿清歡抬起眼皮,正好觸到了顧子騫的目光,宿清歡看到了他眼中某種諷刺的嘲笑。
剛轉身抬腳,顧子騫的聲音也傳進的耳朵裡,“怎麼我們一來,嫂子就走呢?”
聽到‘嫂子’這個詞,宿清歡真的很想用腳上這雙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的踩顧子騫,既然知道她是他嫂子,為何當時還對她做那麼無禮下蓅的事?
可奈何,她現在只能微笑,“我順便出去上個洗手間。”
“哦,是這樣啊。”
顧子騫仍舊陰陽怪氣的笑著。
宿清歡沒有再理她,小心翼翼的踩著這雙高跟鞋,出了這間房間。
顧啟敬和宋華恩去了哪裡,宿清歡並不知道,好在出門口沒走幾步就遇到了許久未見的雨墨,有個伴,也不至於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宴會廳晃來晃去。
這樣的宴會,顧雨墨是覺得極無聊的,於是拉著宿清歡去了天台。
晉城是做無比繁華的城市,到了晚上,燈光點綴著這座城市,極為華麗。
顧雨墨靠在欄杆邊上,唉聲嘆氣的,雖然和雨墨不常相處,宿清歡還是感覺到了顧雨墨的變化。
在宿清歡的印象中,顧雨墨就是個樂天派,可是此刻,在幽幽的燈光下,她好像看到了顧雨墨臉上憂傷的情緒。
“唉聲嘆氣的,怎麼了,雨墨?”
“清歡姐,哦不,嫂子,我想搬出顧宅,一個人住外面,你能不能跟我哥說說啊?”
顧雨墨歪著脖子湊到了宿清歡面前,又恢復了以往鬼靈精怪的模樣。
“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住外面啊?”
宿清歡或許隱隱能猜到原因,但還是問出了口。
“我在家實在是住不下去了,那氛圍,我覺得我繼續住下去會得抑鬱症的!”提起這些,顧雨墨就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