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沒等顧啟敬開口，宿清歡便要他去穿褲子。
“你幫我拿？”
顧啟敬站著不動，耍賴。
宿清歡無法，只能去衣帽間給他拿一條內庫。
顧啟敬穿上後，看了宿清歡好一會兒，問道：“你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
看在他表現的還挺乖的份上，宿清歡抿了抿唇，一個一個的問，“厲老師跟我說了什麼？”
“說你的論文可以定稿了！”
顧啟敬一本正經的說瞎話。
宿清歡不太相信，想要從顧啟敬這裡聽到實話，怕是不太可能，還不如自己明天直接去問厲寒聲來得容易一些。
跳過這個問題，直接問第二個，“跟誰打架了？”
“顧子騫。”
顧啟敬答。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畫風有點像做錯了事情回家挨訓的兒子和媽媽。
顧啟敬有了這個想法，也不管宿清歡同不同意，一個翻身，爬到了床上。
他希望自己能把宿清歡當女兒一樣寵著，而不是他剛剛想的那樣！
宿清歡在聽到‘顧子騫’這三個字時，就沉默了。
好半晌，才扭頭看著躺在身旁的顧啟敬，“是因為我？”
“不是，別多想，就算沒有你，這一架也早晚要打。”
天花板上柔和的燈光照射下來，在兩人的身上盈了一層淡淡的光。
宿清歡低頭，抿了抿唇。
顧啟敬見狀，長臂一伸，大手搭在宿清歡的肩頭，微用了點力，就把宿清歡帶到了他的胸口上。
他就知道宿清歡在知道他和顧子騫打架後，她會多想，所以才不想讓她看到臉上的傷。
“我就捱了他一拳，我打了他很多拳！”顧啟敬想逗她笑。
宿清歡哪裡笑得出來！
這麼大年紀了，打架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仰頭，伸手在顧啟敬的臉上摸了摸，“疼不疼啊？”
“那肯定疼！”顧啟敬實話實說，嘴巴動一動就會牽扯痛，“不過這點痛對於男人來說不算什麼！”
宿清歡撇嘴，就知道逞強！
“臉都不對稱了！”語氣雖然很嫌棄，但她卻坐了起來，問道：“去醫院處理過了嗎？”
“處理過了。”
“有藥膏嗎？”
“有！”
“在哪啊？我幫你再擦一次吧。”
顧啟敬想了想，藥膏似乎是在剛剛穿過的褲子口袋中。
宿清歡下床找出藥膏，在床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包之前用剩下的棉籤，擰開藥膏的蓋子給他塗藥。
顧啟敬眉心緊鎖，他的關注點，放在了宿清歡剛剛說他臉不對稱的那句話上。
宿清歡以為自己太用力碰疼了他，所以換了個姿勢，繼續小心的給他塗藥膏。
宿清歡塗完後，手都還沒有收回，顧啟敬卻突然跳下了床。
看到他急急躁躁的進了浴室，宿清歡問道：“你幹嘛啊？”
顧啟敬沒回答，而是站在鏡子面前，揚著下頜，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再從正面看看自己的臉。
有不對稱嗎？
似乎看不出來了啊！
這時，宿清歡也走了過來，探了半個身子往顧啟敬那邊看。
她還從來不知道他這麼愛照鏡子！
“我的臉真有不對稱？”
顧啟敬在鏡子裡看著宿清歡，問道。
“……”
宿清歡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在意這話，可她只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啊，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