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從浴室出來,看了一眼床上空調被下面凸起的那一小塊,放輕了步子,把房間的燈調暗後,拿著手機,輕輕的出了房間。
書房內。
撥過去的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清歡說你給我打過電話。”
顧啟敬的聲音沒有太多的情緒。
說出清歡這個名字,對方應該知道是誰。
對方過了幾秒,才擠出一個“是”字。
或許對她來說,這一個字都是艱難的。
顧啟敬沒有說話,在等吳佩珊開口。
聽筒裡面有小孩子糯糯的聲音,顧啟敬聽到吳佩珊柔著嗓音在跟她女兒說小點聲的聲音。
那邊再次把手機貼在耳邊後,傳來了吳佩珊的強裝鎮定的話,“什麼時候結的婚,怎麼都不告訴我們?”
“二月底,清歡不太想要太多人知道,就沒跟你們說。”
顧啟敬淡淡的陳述。
吳佩珊用笑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在新聞裡面突然就知道了你結婚的訊息,一時有點驚訝,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你那邊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
掛完電話,顧啟敬走回臥室。
“顧啟敬!”
主臥的門沒有關緊,距離還有五六步時,突然聽到宿清歡的叫聲。
心下一緊,顧啟敬忙推開門進去。
“怎麼了?”
原本睡著的宿清歡坐在床上,一副無助的模樣,看到顧啟敬後,竟低低的哭了出來。
“做噩夢了。”宿清歡一頭扎進顧啟敬懷裡,悶悶的哭出了聲,有點抱怨的味道,說道:“然後又看到你不在!”
“是我的錯。”顧啟敬笑著安慰,大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問道:“做什麼噩夢了?”
“不能說,說出來就會變成真的。”
宿清歡是真的哭得傷心了,說話時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她兩隻手緊緊的圈著顧啟敬沒有任何布料遮擋的勁腰,觸感緊實堅硬。
剛才的夢,她還有些後怕。
夢境雖模糊不清,她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一滴滴鮮紅的血。
她不知道是誰的血,但總是下意識的覺得是從她和他流的,兩人的血交織在一起,讓她想起了那天被血滴過的照片……
“傻瓜,你沒聽說過,夢都是反的嗎?有什麼怕的。”
“就是怕,怕你會離開我,怕我們不能在一起!”
宿清歡有點憤憤的在顧啟敬胸前咬了一口,都是因為知道了佩珊的存在後,腦子裡面想太多了,才會做這樣的噩夢!
“你記得我要你嫁給我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顧啟敬捧起宿清歡被淚水沾溼的臉,問道。
“什麼?”眼眸中一片水潤,頗有點無辜的模樣。
“我們結婚一年後,只要你不提出要和我離婚的要求,我永遠不會跟你提離婚,我說的很清楚的。”
顧啟敬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宿清歡鼓了鼓嘴,這才想起來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眼淚,忽然之間就轉變了話題,“想洗澡,你幫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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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號,是宿清歡的畢業典禮。
這種重要的日子,顧啟敬自然不會缺席,劉國輝答應過宿清歡這一天會來參加,儘管身體有點不適,還是來了。
但他們誰都沒有料到的是,顧世峰也在這一天,不請自來了。
宿清歡拍完畢業照,四個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中餐廳。
顧世峰明顯是有備而來,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在這家餐廳訂好了包廂。
來到餐廳之後,顧世峰又以有話要和劉國輝這個十幾年不見的老朋友說,把顧啟敬和宿清歡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