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隊裡,提升為不同的職位。
不像桀驁冷漠的雲煥少將,出身門閥貴族的飛廉優雅而溫和,一貫擁有良好的人際關係,在他五年駐守過的三個部隊裡,幾乎所有的下屬都成了他的朋友,青輅自然也不例外。然而帝國軍規嚴苛,在這種情況下青輅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令人感動。
飛廉笑了笑:“不了,你還是讓我多休息一陣子吧。”
青輅眼底掠過一絲失望,卻笑了起來:“也是,你一貫是個懶人啊,何況如今又走了桃花運——”他回頭看了一眼聽得出神的明末,策馬揚長而去:“度你的蜜月去吧!戰爭這回事,還是讓我們這種人去比較好!”
馬蹄得得而去,明茉這才從飛廉背後走了出來,臉上尤自有紅暈。
“走吧,”飛廉有點心不在焉,似乎急於結束這件事,“先送你回府上——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昨天晚上是出來找我的,結果我去了含光殿,所以你也只有跟去。”
“嗯。”明白對方顯然是在為自己開脫,免得族裡長輩責問,明茉低下頭去,“謝謝。”
“不必。”飛廉態度客氣地點頭,然而說的卻是毫不客氣,“放心,雲煥是我朋友,他的事我一定會盡力幫忙。不過小姐還是不要再插手了——這種事你非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很容易給自己惹麻煩。”
明茉紅了臉,眼裡陡然露出了不平,盯著飛廉。
“別看不起人!”她終於掙出了一句話,“我自己知道怎麼做!”
她憤然轉身,再也不理會自己的未婚夫,就直直地衝著街道那頭的巫即府邸走了過去——飛廉也沒有再追上去,只是看著未婚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怎麼呢?原來說巫即家二小姐有頭腦的傳言,是假的麼?
或者說,所有女人一旦陷入了漩渦,都會變得愚不可及?
原來自己要娶的,是這麼一個女子呢……可真和以前的想象有點不一樣。他想了一會兒,等回過神的時候,卻看到了街角里靜靜等待著他的綠衣女子——碧不知道已經在那裡站了多久,卻並沒有出聲打斷他的走神,就那麼靜靜站著,一直到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碧,”他喚了她一聲,“我們回去吧。”
“回府麼?”碧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靜靜地問。
“不……”飛廉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心事重重地沉吟,“我想先去看看小謝。”
——元老院十巫裡最年輕的十巫:巫謝,也是和他私交甚好的同齡人。以前兩人都是十大門閥裡出名的貴公子,門第相當,同樣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每一次的宴會上都不分軒輊,到了最後兩人都熄了爭勝之心,反而有點惺惺相惜起來。
雲煥的事,在十巫裡,也只有這個最年輕的長老可能幫上一點忙了。
他一邊沉吟,一邊轉身向著禁城外鐵城走去——這些日子巫謝一直和他的師傅巫即一起呆在鐵城,進行伽樓羅金翅鳥的研究,看來要找他們也必須去那個平民之城了。
然而他剛走幾步,卻聽到身後微弱的咳嗽聲。
“碧,怎麼了?”飛廉微微一驚,回頭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鮫人女子。
“我……有些不舒服。”碧低聲道,“可能一大早出來著了涼。”
飛廉連忙走回去,自責:“該死,我怎麼忘了鮫人是特別容易怕冷的?還讓你冒著寒氣跟我出門!”
“沒、沒事。”碧勉強笑了笑,“稍微歇歇就好了。”
“先送你回家休息。”飛廉領著她回身,“讓晶晶給你泡一杯綠藻暖暖身子。”
“不用了,”碧搖了搖頭,“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趕快去吧。雲少將的事要緊。”
飛廉想了想,最終點點頭,脫下自己外袍披到她肩頭:“你快回去休息。”
“嗯。”碧答應著,看著他轉身離去,眼睛裡忽然又湧起了無法描述的複雜神色——從含光殿到禁城大門,不過只有三個街口的舉例,然而她站在那裡看著飛廉一步一步走遠,卻恍然覺得他離開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到,彷彿是走入了另一個世界。
肩上的外袍還帶著溫熱的暖意,那種陸上人類特有的體溫緩緩滲入她冰冷的肌膚,卻只是讓她的心更加寒冷。
鮫人,本該就是冷血的麼?
她怔怔站了片刻,直到飛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禁城下,才轉過了身。
※※※
“咦?”撥開肥大的蕉葉,晶晶抱著撿回來的球鑽出草叢,然而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