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典》裡記載的是十八針,具體的施針心法和手法沒有記錄,我也只是看到剛才金針的震動鳴叫才想起這套針法的名稱,也許只傳承下來十二針吧。”樊芍的語氣雖然很尊敬,但林耀能聽出他對這套針法的不以為然,想來並不是最高深的醫術手法,頓時心裡有些失望。
“有沒有羅家這個醫術世家?”林耀繼續追問,他對這些傳承典故完全不清楚,有一個很好的老師在旁邊,當然要多瞭解。
“羅家?羅家在七、八百年前是一大醫藥世家,據說有一套可通天的功法,但不知什麼原因迅速敗落,《樊氏醫典》裡只記載了一部《貫中醫典》和‘羅氏點穴術’,其它的就沒有記載了。”樊芍娓娓道來,“你知道羅家?”
林耀明白樊芍的提問是針對之前自己說完全不是世家子弟的說法,於是對著樊芍笑了笑,“我爸姓羅,應該就是你說的羅家吧。不過羅家沒什麼特別的醫術,《貫中醫典》也就是一套收羅元末時期百家中醫學說和藥方的醫書,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羅家的點穴術我沒聽說過,只有一套穴位按摩方法,但我看作用也有限,也許比大街上的穴位按摩法好一點點吧,治病倒是沒什麼效果。”
“哦。”樊芍點了點頭,認同林耀的說法,“很多世家在傳承的時候逐代沒落,這也是國人喜歡敝帚自珍的結果,家傳絕學都是口口相傳,甚至‘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賢’,這樣一來註定了一代不如一代,像我們樊家就因為偶然的遭遇出現斷層,樊家的醫術註定要開始沒落了。”
林耀沒有接話,樊芍的話裡有那麼一層意思,想從林耀這裡偷師,或者說獲得傳承,以便不斷了樊家的傳承。別說林耀不好教他什麼,就算能教些有用的醫術,林耀也沒打算教,沒有完全看清楚對方的品性之前,不能有這方面的想法,何況林耀承認自己原本就有那麼一些國人傳統的劣根性,千金敝帚。
“林先生,多謝。”醒過來的易破天第一句話就是感謝,雖然體內的真氣稀少,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斷裂的筋骨正在被快速修復,一種清涼和極度麻癢的感覺噬齧著他的心,只有咬牙堅持不動彈,否則有可能破壞了林耀的治療。
“你不癢?”林耀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傷勢痊癒時的附帶反應,易破天連手腳都沒有顫抖,難道之前感應的筋骨癒合是假象?
“癢,很癢,先生。”易破天的語氣很恭敬,眼睛裡充滿了殷切,“不過我可以忍住,易家子弟從修煉‘易筋訣’的那一天開始,就必須承受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先生放心,我沒事。”
林耀一怔,心裡不由的生出敬佩,對整個易家人的敬佩,筋骨受損的情況哪怕他沒體驗過也能想像到有多麼痛苦,易家人竟然能幾十年如一日的主動承受,這得具有多麼堅定的毅力?難怪之前感覺二十五歲的易揚少年老成,除了涉及易破天的時候幾乎都表現得如同磐石般厚重。
“一個時辰後,你可以開始修煉,一旦發現筋骨有疼痛的跡象就中止。”林耀交代了一句,起身離開,留下一臉驚喜的易破天和滿懷遺憾的樊芍。
三天後,正當林耀帶著小古力和囡囡在長白山遊玩,追逐易揚安排人特意放養的兔子和小雞小鴨玩耍時,一陣令人顫慄的威勢席捲而來,當時就嚇哭了驚慌的兩個小傢伙,連阮玲玲都蜷縮著蹲在地上,阿麗娜摟過囡囡縮排了戈勇的懷裡,林耀衝過去摟抱小古力時,注意到戈勇和巴南渾身顫抖,艱難的抵抗者那股威壓。
“咦?是天象。”小草溫軟的聲音響起,瞬間生出密集的根鬚通達林耀全身肌膚,那股威壓的影響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擁有了智慧的小草順帶著探出根鬚包裹住了小古力,小傢伙瞬間也恢復了正常,看著囡囡姐姐的表現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嘴裡卻開始安慰姐姐不要害怕,原來那陣笑聲是一種小孩子的炫耀。
“林先生,父親突然開始進階,請跟我到外莊躲避。”易揚的聲音由遠而近,如同一陣輕煙般迅疾電射而至,讓正在苦苦抗拒的戈勇和巴南瞳孔猛烈收縮,這速度震驚到他們了。
一同而來的易家子弟有六人,其中有兩名女性,不由分說,一人一個將阮玲玲和阿麗娜扛起,衝下山坡,那裡停著一輛麵包車。
戈勇和巴南拒絕了幫助,艱難的邁開腳步衝向山腳下的麵包車,但那速度如同一個羸弱的老人在散步,臉上的痛苦表情一覽無遺。
“大哥,要快,否則嫂子和囡囡會受到影響。”林耀對著戈勇大喊,嘴朝易揚一努,意思是繼續安排人幫戈勇和巴南下山,這個時候可不能逞強,等同於天威的氣勢會給人精神上帶來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