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確是一個輕鬆明快的人吶!”一聲感嘆從科林的喉間發出。
是羨慕嗎,應該是吧,一個他國的認質,一定受了不少的排擠,邢朵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還是裝作不明白他語中的含義為好。
一隻手輕撫上邢朵的頭,然後緩緩向下,竟撫上她的臉,手指久久流連在邢朵的眉與眼之間,不對!不對!這絕不是邢朵平時認識的科林。
“科、科林……”
科林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妥,收回手,執起《藥師經》,繼續看起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這時的科林好陌生,邢朵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馬車在彼此的相對無言中緩緩行進,車外的雨徹底停了下來,邢朵掀開絲簾,清爽的山風撲面而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車上的氣壓太低,憋悶啊!
“咕嚕嚕……”呃,怎麼這個時候肚子餓了呢,好囧!
“餓了吧,這是我府上廚子做的,你可以嘗一嘗。”科林勾唇微笑,將慢慢一疊糕點推向邢朵。
邢朵接過一塊表皮酥脆的餅狀糕點,嚐了一口,豆沙口味的,有點像北方油炸糕的味道。
“嗯,好吃!”邢朵讚歎道,是真心話,這個味道讓她想起了在家時,同家人一同分享早餐時的快樂場景。
“呵……喜歡吃就多吃些,這還有很多,”說著又拿出一碟子來,邢朵高興的接過去,專心致志的啃食起來,只是少了些許豆沙味,多了陣陣梨花香。
“多吃點,這裡沒有多少人喜歡這麼油膩的味道……”一聲輕喃,似感慨,似嘆息。
“呃……”邢朵手上的動作一頓,牙齒狠狠的咬在了舌尖上,一絲腥甜在口中瀰漫開來。
“怎麼了?”科林執起邢朵捂在嘴上的手,關切的問道。邢朵費力的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告訴他她沒事。
科林的拇指撫上邢朵的唇,來回的摩挲,厚厚的繭子颳得邢朵的唇有些痛,輕皺了下眉。
“很痛嗎?以後別這麼粗心大意了,又沒有人和你搶。”說著收回手,指肚上有淺淺的血痕。原來流血了,好心疼啊!
“嗯……”邢朵輕輕應道,她從來都是從善如流的好孩子。
馬車在凌府門前停了下來,邢朵回頭對著科林露出感謝的笑容。
“謝謝你……如果,如果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來找我,兩個人承擔要好過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說罷邢朵轉身進入凌府的大門。
科林,你要堅強,現在兩國交戰的形式,你在中間一定不好過吧,無論怎樣,都要相信還有希望,雖然不喜歡你的面癱臉,但更不希望那平波無瀾的臉上出現絕望與悲苦。
凌風隨後也回了府,原來他的馬車陷進了一處山岩裡,險些落進山谷,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在有驚無險。
晚上一輪明月升起,向世人展示著晴朗的天空,雨停了,天晴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昨晚嚴重失眠,什麼都沒想,瞪著眼睛看床板,直到眼睛酸澀難耐才似睡非睡的閉上眼睛,一個一個場景似夢非夢,有前世的,有現在的,攪得邢朵現在頂了倆兔子眼,紅紅的好不可愛,幸好,今天不用去書院。
“雨墨——”我可不能這麼出去。
“小姐,啊,小姐你這……”看,嚇到了吧。
“去弄塊兒熱毛巾來,我敷一敷。”
“……是。”雨墨飛快的跑出去打熱水。
敷了又敷,可眼睛還是紅的像紅墨水。
“小姐……”雨墨欲言又止,是在勸我放棄嗎?好吧。扔掉毛巾,氣呼呼的走了出去,多麼美好的一天,我卻無福消想。
第二天一大早,邢朵早早起身,坐進了前往玉龍書院的馬車。郭詩雨一同往常,已經等候在馬車中,就此來看,邢朵更像是個主子身份。
郭詩雨瞥了邢朵一眼,然後轉開了臉,卻又突然回頭,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
“看夠了嗎?”某人沒好氣的問道。都過去一天了,這兔子眼睛竟然還沒好。
“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我家小姐說話!”青蟬吼道。
邢朵白了她一眼,姐姐我今天不舒服,小心把氣撒到你身上。
“哼……”不理她,郭詩雨悻悻撇開目光。
一路沉默,車外的凌風換成了凌起,因為那天因為去接馬車出了事故而受了傷,估計一時半刻還好不了,今年課業結束之前就由凌起負責接送。
馬車在玉龍書院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