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吩咐小二準備洗腳水。”
“喔……”我還以為你終是良心發現向著小二再要一間房呢。
沒過多久,霍宇堂回來了,在他身後還跟著剛才堂下的那個小二,手裡端著洗漱用的用具,服務優良品類齊全,要不人家玉滿堂怎麼能屹立百年而不倒呢。體制!體制很重要!
“我們明天能不能在這逗留一天?”某人邊舒服地泡著腳邊和靜坐品茶的霍宇堂商量。
“逗留一天?”
“嗯!今天看到沿路商販雲集,想出去轉轉。”都好久沒去逛街哩,這筋骨都秀逗了。
“你想買什麼我叫人買給你。”
“那樣就沒樂趣了。”要的就是逛街逛到腿抽筋,花錢花到手軟的效果。某人想到那令人暢快的一幕,腳下不由輕拍了幾下盆中的溫水,水波輕蕩,漾出一圈圈麟波,水滴微濺,在水盆周圍落下一朵朵暈溼的花蕾。
“好……”
咦?霍宇堂竟然同意了!邢朵訝異地抬眸,她準備的一肚子說服某霍的話還沒派上用場呢,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自己了呢?
霍宇堂依然端著茶杯,但也只是那麼端著,杯子裡的茶水早已被他喝光,側身對著邢朵,因此邢朵看不到他此時的臉色,只是覺得他現在的表現很異常,手因緊捏著杯子而指骨泛白,側臉剛毅的線條也很不自然,他,這是怎麼了?
“霍宇堂?”
“呵——是不是沒有錢,這一袋金豆子就留著你明天出去時用吧。”霍宇堂突地彆扭地笑了聲,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桌面上多了一隻鼓鼓的錢袋。
“是不是……難道柳輕蟬追來了?”邢朵已然覺察出霍宇堂的異樣,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沒有!我出去吩咐易氏兄弟些事情,你、你先睡吧!”說著也不顧邢朵還有沒有話要說,急迫地衝門而去。
狐疑地瞥了眼錢袋,接著目光又回到那被推開卻沒人關上的房門,抬手用準備好的擦腳布將一雙溼漉漉的腳擦拭乾爽,起身換來小二將洗漱用品端了出去,這才坐到桌前,拿起那隻足可用沉甸甸來形容的錢袋。
“MGD!”一粒粒手指甲大小的金豆子填滿了整隻錢袋,足有三十兩,拿著三斤重的金子去逛街?某人忍不住驚喜交錯,狐疑更添,霍宇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
雖然無功不受祿,但有句話更經典,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反正霍宇堂也沒提什麼不合理條約,即使提了也沒有書面證據,就算是他事後反悔,他也只能悔不當初。
這麼想著,某人也就欣然地將一袋金豆子藏在了枕頭底下,伸了伸被顛了一天的四肢,爬上了那張看著柔軟躺上去更柔軟睡起來無比柔軟的柔軟床鋪。
等霍宇堂回來,邢朵已經睡沉。
他在門口站定,略顯猶豫了一會兒,轉身關上房門,接著輕步到邢朵床前。某人只要無病無災,就會一如既往地在床上打把式賣藝,看著這毫無睡相可言的某人,霍宇堂苦著臉發出一聲連自己都不可置信的長嘆,原來他也會憂鬱的。
扯過被邢朵弄亂的被子,霍宇堂將它重新蓋在它應該呈現的位置,不經意間,他的手指碰到了邢朵的腳背,手指的溫暖觸碰到那令人意外的冷度,心瞬息間被什麼揪緊,身體再次出現了不久前才有的不自然,收了收思緒,為邢朵蓋好被子,急忙又奔出了房間……
翌日清晨,邢朵從美好的夢境中緩緩抽回神思,陽光從窗側照進屋裡,為古色古香的床欄鍍上一層尊貴的光暈。起身拍了拍還沒有跟上自己清醒步伐的臉頰,話說,這不是自虐,這是醒膚!
醒膚之後,某人便開始例行公事般地做起每天清晨都要做的事情——下床。上床容易下床自不會難,只是今天的地板怎麼軟趴趴的?
低頭看去,原來是霍宇堂睡在床邊的地板上,沉睡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個將軍,白軟的鼻頭平時總是剛毅的挺立,而今,卻向塗了奶油一樣白白軟軟,粉可愛,微彎的唇線,可見其香甜的夢境。
好吧,你也累了,反正今天也不必趕路,我就不打擾你了。
邁過霍宇堂,某人晨昏未醒,一步一晃地向門外走去。向小二要了洗臉水,經過冰水的一番洗禮,邢朵終於洗脫了睏意。
“怎麼醒了也不叫我一聲。”
帶著埋怨的語氣自邢朵身後響起,某人背後立時一身冷汗,還在擦著臉的手一頓,一雙眼睛慢慢從毛巾中浮出,驚悚畢現。
“呼——”不帶這麼嚇人的!
從鏡子中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