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一聲接著一聲的對不起,恐怕霍宇堂是要把這輩子的對不起都說完。
他不停的喃喃著道歉的話語,邢朵只是呆愣地聽著那明顯透著悔愧的聲音。是因為看不見的關係吧,邢朵出乎意料的漸覺那背側的傷口不是自己的,或許是痛得麻木,知覺也超脫起來凌駕於身體之外。
但事實上,這只是邢朵的一廂情願而已,很快,那凌駕於外的痛楚再度侵來,比適才還要痛不欲生,咬住霍宇堂右肩的口齒更加果斷地下了狠力。即使是隔著衣物,可一次又一次短促灼痛已令邢朵的牙齒深陷他的血肉之中。
霍宇堂卻由最初的僵硬進入放鬆狀態,是怕他過於繃緊的肌肉咯掉我的牙麼?
陣陣煒烤一樣的痛使邢朵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隨著藥膏的滲入,傷口漸漸被清涼所取代。即使在這麼冷的環境裡,邢朵仍感覺到那份清涼帶給自己的是一種舒適,一份安心。
或許是真的被折騰得再沒一絲力氣,頭腦昏沉間她竟就這麼衣不蔽體地睡著了。
口中始終含著一塊腥甜,觸手可及的溫度使她不由自主緊貼上熱的發散體,直至全身被一大片溫暖所覆蓋,她才真正安心地再無法感受周圍的一切。
……
“沙沙——嘩啦——嘶啦——”
街角不時傳出摺紙的聲響,而且越來越近,近的猶如這摺紙聲就在耳中,吵得邢朵心煩意亂。循聲望去,一大片五顏六色的紙質花海栩栩如生般綻放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旁,好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邢朵詫異地環顧一圈,今天的街市怎麼如此冷清,熱鬧的花海被反襯得異常詭異。好奇地打量起這片花海,想要尋找它們的創造者,然花海中亦如這街市一般,空無一人。
“姑娘,買花?”
冷不防,邢朵被這從天而降的聲音驚得心差點脫線。
“是你!”
邢朵吃驚得盯著老者一瞬不瞬,白鬍子老頭一副仙風道骨,化成灰她也照舊認得。
“還我三十兩!”
奶奶的,竟然搶了老孃銀子還敢在我面前逍遙。
“呦呦呦,真小氣,還記得那三十兩呢。”
“當然記得!”我兩輩子也沒被人敲去那麼多。
“你也從我這裡得了芝麻花,不吃虧不吃虧!”
毛?就那一文錢都不值的芝麻花用了我三十兩,還說不吃虧?
邢朵擺出不依不饒的架勢:
“快還我三十兩!”
“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份。”
“怎麼收不回?蒸發了依舊是我的!”
“那是老天爺的。”
“老天爺的就是我的!”
“……”白鬚老者崩潰於某人的蠻不講理。
“少說廢話,還我錢!”
“那個……手頭緊,改天還。”
說著白鬍子就要開溜,仙風道骨被他摔在地上踩了個腦漿迸裂O__O〃…,只剩下了一副地痞流氓像。
“不行!”不給錢就甭想立著回去。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老頭說得絕然。
“切,你那快見閻王的命我才不要呢。”邢朵不屑地瞧了瞧老頭白白淨淨的鬍子。
“你可別打我鬍子的注意!”瞭然於邢朵的目光,老者目光躲閃,怕怕地躲開八丈遠,卻被邢朵一把揪住鬍子扯了回來。
“哎呦呦——別!別!”
“不還錢,就用它來抵押,什麼時候湊足了錢什麼時候來贖。”
邢朵本沒想拿他的鬍子來做要挾,恰巧瞄了那一眼,恰巧戳到老者痛處,恰巧捉住了他的軟肋,恰巧……希望還有許多有益身心的恰巧。
“這怎麼可以!”不說這剪下的鬍子還能不能粘上,“我怎麼見一班同事啊——”
“你還有同事?”這半條腿都進棺材了,不乖乖地在家頤養天年出來鬼混個什麼勁兒。
“當然!”老頭很自豪,仙風道骨被救回了一點點。
“還我錢!”誰有時間和你聊這些沒營養的稀粥。
老人維持了不到一盞茶的仙風道骨立即垮了下來,臉現猶豫與哀求。
“你看這樣好不好……”
“不好!”還沒等老頭說出個所以然來,邢朵就率先給予了否定。
“你聽我說完……”
“不聽!”
老頭白眉狂抖。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