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的叫著邢朵,沒想到,只那麼一段時間,竟讓自己熟悉了這個稱呼。
只是,邢朵還未來得及驚訝她和孔溪名字的相似,一件更令她吃驚的事情發生在她忽然清醒的神智中。
“拔拔?”
是了,那首座上的中年美蜀黍竟和邢朵在現在的老爹用的一付殼子,除了那散發的肅穆之氣與那滄桑的眼睛不同外,外貌、身形、無一不是複製品。
“還真是柳青天的孩子啊!”
美蜀黍,更確切的講是柳青雲一瞬不瞬地看著邢朵的眼睛,過去能有一刻鐘的時間,他終於發出嘲諷的一哂。
他的聲音,竟也和邢朵的老爹一樣!只是那嘲諷中的揶揄與諷刺,使邢朵清醒的意識到,他不是她的拔拔,而是別人的拔拔……
邢朵依據柳青雲直呼柳青天這一點,已明確了她身體的父親與柳青雲的關係並不是能夠睡一張席子的人。在她看來,姐妹前世是情敵,兄妹前世是情人,姐弟前世是母子,而兄弟前世,則是仇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上輩子你追我趕,這輩子直接把你們放一塊兒,可著勁兒的掐吧!
結果很明顯,柳涵溪他老爹沒掐過柳輕蟬他老爹,所以……邢朵並不祥知柳青天的結局,只隱約記得和溪兒她娘跳崖殉情了,好浪漫的一對兒。
“喀呃——”
“師父!”
撲面捲過冷寒的勁風,邢朵瞬時感到下巴上一股壓迫力,險些沒了吃飯的本錢。
孔溪驚叫,不顧尊卑伸手抵抗柳青雲的魔爪,魔爪用力,指骨泛著白,握在其間的下巴更是苦不堪言,只能露出痛楚與困惑並重,恐懼與求助相互交雜的眼神。
邢朵在對上柳青雲兇狠並悔恨的目光的一剎那,下巴立時像是要被掐斷一樣,他已經冷白的手指關節更是“咔咔”作響。難以忍受的撕痛使某人本能地閉起雙眼……
有其女必有其父!我說過的!那麼變態的柳輕蟬當然會有一個比她更甚的變態加人格分裂的父親柳青雲。
“飛雪!”
美蜀黍的聲音忽的激動萬分,迫切、欣喜、痛惜等多種情感雜糅其間。捏在邢朵下顎的力道進而轉嫁到她的兩肩。
邢朵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她已經從柳青雲激烈的表現中推斷出,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與他口中的“飛雪”形容相似。
飛雪,柳涵溪的母親,竇飛雪,邢朵想象力爆棚,看來柳氏兄弟和這竇飛雪關係匪淺,不可說又是一段孽緣吶——
柳青雲看著與自己心目中美好人兒近似的容顏,抑制不住的喜悅與痛悔,口中不停地喚著心中久久難忘的名字,卻得不到近在咫尺的回應,不由雙手用力,搖晃著邢朵已經快要散了架的身體。
邢朵雙目始終緊閉,這是她此時唯一能做的自保方式。同一雙眼睛,凌府的金燦燦金大左相,那個,是凌紫離凌大左相!她可是對自己的眼睛喜歡愛賞的不得了,卻被龍湖山莊的某個大爺憎恨的了不得,不睜,絕對不睜!
“爹!她不是竇飛雪!”
冷冷的聲音,變態的變態女兒。
“她是搶了你心愛女人柳青天的女兒!”
柳輕蟬急迫而焦躁的喝聲,她要阻止柳青雲的懊悔,為了能達到她借刀殺人、徹底將某人從這個世上抹殺掉的陰謀,挑釁的提示繼續從她尖刻的薄唇中發出。
“爹!你看清楚,她是柳涵溪!竇飛雪已經死了!死了!”
隨著聲嘶力竭的叫喊,邢朵感覺到手臂上起著鉗制作用的手被人強扯下去,身體失去支撐的瞬間向後倒向一個雖不寬闊但很柔軟的胸懷。
“啪——”
短促的掌摑聲後,柳輕蟬手撫著立顯紅腫的臉微垂下頭,看不出悲喜,但那煞人的氣場已經表明了她的不甘與恨意。
她,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吶!
“你這下賤的東西,飛雪的名字也是你能說得的!”
柳青雲的怒吼聲劈頭蓋臉向柳輕蟬傾來,一瞬,柳輕蟬的力量全部被抽乾,呆愣的如同石頭人,過了許久,才怔忪向後退了數步。
輕輕閉上只是睜開一條縫兒的眼睛,某人試著關閉所有的感官,專心致志倚向背部那堵柔軟溫暖的人柱。
在這種磨人的環境下,邢朵竟有種想笑的衝動,為什麼?原因竟是因為身後的人柱,不是他有多麼可笑,而是……每當她危難病痛之時,出現在她身邊對她無微照顧的竟都是他。腦海中逐漸勾勒出身後那張杏核流水櫻口微張的美人臉,憶起最初見到孔大美人竟把他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