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溪微抬的雙目看到點頭的邢朵,心中本來因為期盼著邢朵能夠這麼做,可是在看到邢朵點頭的那一刻心又不可控制地一陣狂跳,直跳得手心出了一掌心的冷汗,緊緊攥起雙手,孔溪極力遏制著自己不要因為過度緊張而出現什麼窘相,可是越是這麼想著,耳廓越是因為此暴露出異樣的潮紅。
因為這緊張,孔溪的語句更是連不成順暢的一句話,只聽拉麵鋪掌櫃的孔溪道:
“如……如、如果……”極度緊張的孔溪吞了口口水,臉頰熱的都能將雙目灼出淚水來,平息了一下呼吸,孔溪再次儘量保持平穩地開口道:“如、如果你……你答應我……答應我……”
邢朵只聽到這裡,就已經知道孔溪想要做什麼,威脅嘛,小溪溪要威脅自己吶……難得,真難得
邢朵無法抑制地啟唇輕笑,輕笑過後,走回孔溪身邊,拉了張椅子就坐了下去,然後抬頭示意孔溪也如自己一般坐下,孔溪先是考量了一般,在臉上紅霞更甚地佔據了本來的顏色後,他還是聽話地坐在了邢朵的身邊。
支起手臂,邢朵將腦袋託到在桌面上起支撐作用的手上,然後在距離孔溪極盡的位置盯視孔溪,直將孔溪看得從頭紅到腳,邢朵才笑說道:
“孔溪,你想要威脅我。”
孔溪猛地抬起頭,瞬即由頭微垂的姿勢變為與邢朵直視,可只不過一剎,又因為窘迫而別開目光,口中還甚是彆扭的狡辯道:
“我沒有。”說著,兩顆閃爍著星光的杏核眸子閃了閃,連同兩片如羽翼一樣的軟睫也隨之抖了抖。
屋內因為是晚上,所以點了明滅的幾根蠟燭,配著這燭影,那兩片羽翼彷彿就是智者手中的羽毛扇,撲撲直在孔溪眼瞼之下灑下兩扇漂亮的暗影。
“沒有?”本來不想這麼別有深意地反問的,可是邢朵控制不了自己,就像著了魔一樣,說話的調調裡都帶上了幾分調侃,“那你說說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沒有威脅嗎?既然是沒有威脅,那又為什麼會提到“答應”這個詞?
孔溪一時之間沒有了所有反駁的理由,連同本來堅守的立場也因為面對邢朵的緊張而變得不穩而動搖。
輕喘了幾下,可是因為這輕喘,孔溪似乎比同之前更加的呼吸困難,就像是有一種心理暗示,越是想要緩解這種緊迫感,那緊迫感卻像長了腿的蟑螂,頑強地跟著你不依不饒。
孔溪徹底把頭垂了下去,不去看邢朵盯視的眼神,亦不去理會自己已經熱得快要冒熱氣的臉,只聽用臉煮雞蛋的孔溪諾諾道:
“是,我是想威脅你……”似乎因為不去看邢朵,不去理會周遭的干擾,孔溪說話也暢通了不少,邢朵沒有阻止孔溪繼續說下去,只聽孔溪停頓了一刻,又介面道:“除了談條件,我不知道我還能用什麼辦法與你維持一種關係,即使這種關係是不好的,是負面的……我、我……我也願意……”越說孔溪的聲音越弱,到得最後,邢朵都不知道孔溪這是在說話還是在呻吟,呃,呻吟?又沒被XX,他呻吟個毛?
“孔溪,我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更明確的說,我不僅離完美相去甚遠,而且還是一個滿身都是缺點的女人……你為何……為何……”邢朵語塞,本以為她是瞭解孔溪的,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她不但不瞭解孔溪,而且連同自己的心都看不透了。
她完全可以更直接地拒絕孔溪的,可是……邢朵害怕孔溪因為自己而受傷,所以,她想知道原因,知道孔溪之所以會如此死心塌地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
邢朵的話讓孔溪陷入了深思當中,為何?為何?
“因為你是第一個讓我動搖的女人。”說這話時,孔溪並未從他的深思當中抽回心神,眼神飄忽著,雖是看著邢朵,可是那眼神卻似具有了穿透力,看向了遙遠而未知的遠處,這句話,完全出自孔溪的本能與潛意識。
邢朵靜靜地聽,並不想插話,她知道,孔溪這一句話並不能解釋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從我懂事起,我就被父親寄予著沉重的期望……”孔溪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不由又一次陷入深思中無法自拔,雙拳緊緊攥起,好似那裡攥著他的生命。
然而邢朵卻忍不住疑惑道:“你父親?你不是……孤兒嗎?”如果邢朵沒記錯,孔溪是孤兒,是被她大爺,呃,大爺?就是柳青雲那死老頭沒錯,也就是柳圈圈他那死爹,孔溪曾經說過,他是被柳青雲那老叉叉給撿回去的,怎麼這個時候他又冒出一個爹出來呢?
孔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