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邢朵從座位上站起,“凌紫離今晚也會到?”媽媽呀,金燦燦要是來了……“雨墨,我記得我明明在信中強調過,不讓你將我還活著的事告訴別人的”
雨墨被邢朵一吼,孩子差點嚇出來,更是沒有底氣地垂下頭去,聲音唯唯諾諾:
“夫、夫人、夫人又不是別人……”
邢朵無力地癱軟回座椅,其實沒必要如此的,只不過她也不知為什麼會這麼懼怕凌紫離的到來,源於母親的威嚴?不,邢朵寧可相信兔子能生蛋也不相信這種說法,因為她和凌紫離根本談不上什麼母女關係。那是源於她是當朝左相?呃,這明顯著也是不可能的,兔子生蛋外加鳥生鳥娃,早五年前權勢就被周晟啟那黑寡婦給架空了,更何況,就是當初她還是左相權大勢大那會兒咱也沒怕過她呀。
可,那是為了什麼呢?
“小朵,”坐於邢朵左邊的科林伸手握住邢朵冰涼的手心,說道:“凌紫離只是想要確定你真的還活著這個事實而已,畢竟,她是你的母親。”
“可是……”邢朵覺得科林這種說法不具有說服力。
右邊的孔溪也伸手握住邢朵另一隻冰涼的手,在手心裡揉了揉,似是幫著取暖一般,他說:
“小林說得沒錯,凌玄銘戍守邊關安危難測,凌秀兒同周晟騫跳崖已經屍骨無存,在這個世界上,她至親的人就只有你們這三個孩子,現在就只剩下你和凌玄銘,她當然會不遠千里來確定一下。”
“可是……”
“邢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與血緣無關,談及舊事,你並不瞭解,但我明白的很,你與凌紫離,有著抹不清逃脫不了的牽絆。”
“什麼牽絆?”邢朵問。
“你是柳青天的孩子。”孔溪說。
邢朵點頭:“這個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我和柳涵溪其實是姐妹。”只不過誰姐姐誰妹妹,按著時間的輪迴與陡轉,這已是說不清的了。
孔溪一愣,他倒是不知道邢朵原來了解的比他還要多,所以下意識問道:
“真的?”
邢朵又點頭,估計脖子都快被點斷了,她說:“真的。”
“親姐妹?”
“親姐妹”
孔溪難得的陷入深思,摸著下巴,模樣少見的老成,邢朵扯開孔溪摸著下巴的手,說:
“摸多了以後就不長鬍子了。”
孔溪頓了頓,笑道:“邢兒喜歡我留鬍子的樣子?”
邢朵凝眉想了想,把老財神那撮兒鬍子貼孔溪下巴上,搖搖頭:
“我還是喜歡沒有鬍子的溪叫我邢兒。”然後又繼續剛剛的那個話題,問孔溪:“你還沒說我究竟與凌紫離有著怎樣的牽絆呢。”
孔溪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口,隨即說道:“都是些陳年舊事,究竟是些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凌玄銘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等有機會了你去問他吧,我想他會很希望告訴你這一切。”
“凌玄銘?”邢朵狐疑地瞄著孔溪,“問凌紫離行不行?”
“如果你問凌紫離很有可能你知道的‘事實’是與事實背道而馳的。”孔溪說。
邢朵不相信地盯著孔溪:“沒騙我?”
“不信你就試試。”孔溪在談及與其無關的事情時,已經可以暢通無阻地同邢朵對話,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好現象。
邢朵想,還是別試了,沒準凌紫離一個暴怒就把她那瘦啦吧唧的小身板給火葬了,因為,她已經隱約地看透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凌紫離這一生所深愛著的人,就是她的父親,柳青天。這從凌紫離的那四位夫君就可見出些苗頭來,四位夫君長相幾乎都有共同之處,但這些共同之處都集中的與一人形差無別,那就是柳青天,猶以方長君為最,也難怪凌紫離會和方長君育有一子一女,原因想必也是和他長相酷似柳青天有關。
所以,還是等北疆的仗打完了去問凌玄銘吧。
從孔溪這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邢朵抬頭又去看雨墨,雨墨眼神正自飄忽著向著門外,順著她的目光,邢朵也看向門外,門外一個人也沒有,碩大的太陽將剛灑了水的地面蒸騰出陣陣熱氣來。
邢朵喚回雨墨的注意,說:“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小凌雲想爹爹了吧。”然後不顧雨墨滿臉紅霞地將她趕出屋子,拿起被冷處理半天的筷子,又開始刨飯。
邢朵刨飯刨得正自不亦樂乎,一直憋著勁兒的蕭正泰咚得把筷子放到桌面上,邢朵剛費力刨起的一口飯吧嗒掉回碗裡,抬頭,瞪著一雙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