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著她不放的蕭正泰說道:“其實茉莉也挺不錯的,人美身材更美。”
“身材美包含於人美,朵兒,你這話裡有語病。”蕭正泰說。
邢朵眉角輕抖,她不相信蕭正泰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可蕭正泰不願面對,她也沒辦法,只好無奈地把小腦袋瓜裝了軸承似的搖來搖去。
接下來邢朵自己在朵衣坊內走來走去著挑衣服,蕭正泰則跟在後面,眼角餘光一直瞥見茉莉衝著蕭正泰使眼色,最開始蕭正泰只無動於衷地裝作沒看到,但到得後來,似是覺出不妥,跟邢朵耳語了一句“有事”便向著朵衣坊後院走去,隨後,茉莉也向朵衣坊總管告了假衝向後院。
邢朵就當沒看到,在朵衣坊內又轉了幾圈,一旁唯唯諾諾的管事問邢朵想要什麼款式的衣服,邢朵只說隨便看看便打發了管事自去忙碌。心不知為何會那樣煩躁,每件衣服都很漂亮,而且都是自己的設計,所以也都是自己喜歡的款式,但此刻看在邢朵眼裡,說不出是哪裡不對,但每一件衣服都覺得不盡心意。
隨便為孔溪和科林挑了幾件衣服讓管事的給包了起來,然後盯著牆上掛著的一件暖黃色的男士長袍發呆。
“夫人,如果喜歡,小的這就給您把它包起來。”管事的極盡殷勤。
邢朵輕輕搖頭,說:“不用了……”然後繼續繞著朵衣坊轉圈圈,眼睛不時掃過朵衣坊後院,都已經過去了能有半柱香的時間,可是兩個消失了的人還沒有看見任何蹤影。
最終,當腳步再次頓下來時,邢朵又兀自對著那襲暖黃色的衣服發呆。
管事的猶豫著說:“夫人……要不……”
邢朵長舒一口氣,點頭說:“包起來吧。”
管事的歡天喜地地去找包裝紙,邢朵伸手摸了摸那件暖黃色的衣服,心中煩躁似消解了些,但仍舊煩擾地心神難耐。鬆開那件衣服的一角,邢朵轉身,疾步向朵衣坊後院走來。
後院因為是朵衣坊內夥計們的休息的地方,因此相較於前院自是安靜許多,任何聲音都會在頃刻間傳入聽者的耳朵。
邢朵一腳邁入後院,疾行的腳步卻猶豫了,不進不退,許久才艱難地把伸出的一條腿收回來,剛想轉身,就聽院內一間房子裡傳來哐啷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出於人性對於未知事物的本能,邢朵腳下的步子重新邁開,向著發出聲響的那間房子靠近。
距離那間房子越近,屋內的聲音就越加的清晰,耳畔忽然間滿滿滲透進女性的急喘,邢朵心內的好奇瞬間換上陣陣涼意,就好似有誰把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明明是烈日炎炎幾近中午的時刻,身體卻猶如被投入到冰窟之中。
邢朵重重地嚥下一口堵在喉嚨口的唾沫,繼續挪著僵硬的步子向那間屋子靠近。
“泰——”驟然一聲呼喊,驚得已經僵硬的步子完全木然,邢朵釘在當地,等著發出這個聲音的女人繼續說下去,“泰……”女人哭著,“我有哪裡比不上她?”女人在質問,“求你不要離開我。”女人在做最後的挽留,然後,屋內又重新陷入適才邢朵所聽到的那陣壓抑著的喘息之聲。
一直沒有聽到屋裡另一個男人的任何聲音,可單憑著這個女人的喘息,邢朵就可以憑藉腦中的想象,構思出屋內現在的場景,煩躁混亂的心神瞬間讓肢體有了行動力,緊抿著唇線,上齒深深咬在下唇之上,可以聞到血腥之氣在鼻息之間蔓延,捏緊的拳頭在下一刻猛地鬆開。
這不是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的結果嗎?為何……為何聽到這一切……心……會那麼的難以自控。
扭身,邢朵向來時的方向急速奔出,臨離後院時不知碰倒了什麼,嘩啦啦發出一聲聲巨響,即使是熱鬧非凡的前院,也因為這一陣陣聲響瞬間陷入死寂,當邢朵衝回朵衣坊前院之時,夥計們顧客們,都用一雙雙或是詫異,或是驚奇的眼睛打量著這個臉上蒙著面紗,但眼中全是驚慌失措的銀髮女人。
皺了皺眉,邢朵未及從管事的那裡接過包好的三件衣服,就急匆匆地奔出朵衣坊,一路向著不知名的街道,左拐右拐,只期望能夠在沒有一個人的寂靜角落停下來。
在發出那一聲聲巨響的同時,屋內糾纏著的兩個人具是一驚,蕭正泰率先把門撞開,只來得及瞥見一個落荒而逃的身影,即是如此,蕭正泰也已確認那個身影就是邢朵,眼中急切,不及對身後的女人做出任何交代,身體已經向著前方的身影飛奔而去。
隨著邢朵落荒的身影追了能有十多條街巷,才見邢朵氣喘吁吁蹲在一處牆角換氣。
蕭正泰猶豫著,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