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朵估量了半天才把胸前的亓官蜜蜜向著窗戶的方向推,雖然窗戶離地面並不是很高,但她畢竟是女人,所以即使只是將亓官蜜蜜扶到窗子邊就已經花去不少力氣,更不用說還要把那麼大一隻妖精塞窗戶裡邊去。
“要不要我幫忙?”小小啟在窗戶裡面那頭看熱鬧,而且還要多虛假有多虛假地問邢朵是否需要他幫助。
邢朵倒是真的想讓那小孩幫著自己,可是她腦袋還沒被擠得一點腦子都沒有,她還是知道什麼人可以用什麼人不可以用,就算小小啟真的可靠,就他那沒牙的年齡……邢朵忽然明白,她又一次被這小破孩子給耍了,自己竟然有一瞬真地想要寄期待於小小啟。
把亓官蜜蜜的身體搭上突出的窗臺上面,窗臺的位置位於亓官蜜蜜的小半身,託著他的兩條腿,邢朵費力地想就此把亓官蜜蜜頭向裡的塞進房間內,塞了半天直到滿頭香汗淋漓,亓官蜜蜜也只是腳離開了地面,而窗臺上,因為他胸前的傷口被扯拉,血更加洶湧地流出來,不覺額頭上的汗意更重,也不知是因消耗體力過大還是見了那止不住的血流驚嚇的。
在屋內的小包子臉皺了皺,皺出一朵小梅花。
“如果你求我幫忙我可以幫你。”小梅花擰了幾個來回,更加的鮮豔傲雪凌霜。
邢朵哪有功夫和屋內那個頑皮孩子瞎扯,只是在自己少的可憐的力氣裡抽出了一絲勉強應付了句“好,我求你幫我。”
只覺手上一空,亓官蜜蜜的兩腿骨已完全脫離開自己的推託,抬頭一瞧,邢朵呆了。
她就說,小小啟絕對不是個孩子,雖然他有著小孩子的外表,但無論是他的思維還是體力,都不是一個小孩子的皮囊所能圈攬的。
軟趴趴的人妖蜜被小小啟那詭異孩子輕輕一帶便趴在了寢殿的木質地板上,邢朵看著窗臺上那道刺目血痕良久也無法從驚愕中回神,直到一陣陣寒風變得凜冽,沾了血的手被凍僵,她才想起自己再這麼站下去很有可能被人發現,因此急急扒著窗欞,也爬進了寢殿。
進入寢殿,身後的窗戶立即被小小啟關上,鼻子還直吸溜吸溜抽著不知道是真有還是假有的鼻涕,轉頭,邢朵繼續以看怪獸的眼神掃射面前這隻小怪獸。
小眼睛又翻了翻,邢朵這是不到一炷香之內第二次遭人白眼,而且還是一沒斷奶的小娃娃的白眼,她心裡這個憋屈呀,怎麼辦?能怎麼辦?等有機會找他皇爹爹討回來就是。
“如果你再不進行施救,他就死了。”奶棒似的小指頭指向躺在地板上充當死屍的亓官蜜蜜,小小啟和他皇爹爹一樣說話跟吐冰雹,一點溫度都沒有,沒人情味的可以凍死倆太監,為什麼是太監呢?這個……暫時沒考慮。
說實話,小小啟說出這話對邢朵還是有很大作用的,要不她一時間還真就無法從震驚中走出來。想起自己身上還肩負救人的重任,邢朵也不顧凍僵的手有沒有緩和下來,急急俯身去查探亓官蜜蜜的傷勢。
“你應該先把他放到床上去。”某隻小怪獸無比鎮定的建議邢朵。
“……”託著軟趴趴的亓官蜜蜜創出一條血路,蜿蜒血痕直向著寢殿中央的床鋪延伸而去。
邢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亓官蜜蜜這隻被鎖了妖骨的妖精託到床上,沒有時間去顧及身後因拖拽而留下的暗紅血線,急忙重新做起檢查傷口的動作。
身前被浸滿血水的紅袍被揭開,那裡已是黑紅一片,陣陣血腥之氣燻得人作嘔。邢朵同樣是胃裡翻騰了一陣,但也只是那一陣,便剋制著用溼毛巾去處理被黏稠血液抹花了的前胸。
白皙漸顯,一道兩寸長的傷口赫然呈現在眼前,傷口並不大,但很深,似是劍痕,可是觀其形狀卻不是,周晟啟的武器,邢朵並沒有見過,只能猜測,是與劍相類似的兵家利器。
血仍從傷處的豁口往外湧,邢朵好懷疑,再這麼流下去,本來鮮活的一隻妖精是不是會變成被吸了血的乾屍,不覺,心裡麻麻的,那是恐怖地感覺。
溼毛巾被血染成了嫣紅的顏色,一隻嶄新的溼毛巾又被放到手裡,然後是一個霜白的小瓷瓶,最後是繃帶……側頭看了那正襟凝神的奶娃娃一眼……老天真造孽,為啥子人家周晟啟就能生出這聰明聽話跟怪物一樣的孩子?
直至亓官蜜蜜的傷口被處理好,邢朵才癱軟地靠向了床頭的柱子,但還沒等她舒出一口氣,就聽身旁那小怪物嘆氣跟車軲轆撒氣似的一聲。
“呃……他是你殺父仇人……”是傷父仇人邢朵此時尤為無語,不是為別的,就是為小小啟適才救治亓官蜜蜜那積極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