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只聽亓官蜜蜜唔唔唔的一陣,眼神詢問他,可他卻閉上了雙眼,無果,邢朵只好親開金口。
“蜜蜜,你剛才說啥?”語落又把耳朵附了過去。
“唔唔唔……”
邢朵掏掏耳朵再俯身送耳……
“唔唔唔……”
“蜜蜜,我知道你很痛也很苦,可好歹你也是個男人,有啥事過不去呢,為啥要哭嘛。”邢朵扁著嘴,很是心痛地幫著亓官蜜蜜擦汗,正直冬天,外面冷風呼呼像頭髮怒的獅子,亓官蜜蜜忍著傷發著燒,NND他要能流一滴汗就給邢朵當馬騎。
絕望地又一次將雙眼緊閉,亓官蜜蜜決定不和邢朵這只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非生物打交道,他覺得,跟獸打交道都比和她容易,他只是想要一杯水喝嘛,為什麼搞得好像自己就要不久人世了一般,她那樣子,明顯就是在做聽取自己的臨終遺言狀。
見亓官蜜蜜賭氣的撇頭不看自己,邢朵知道,他是病人,所以難免會有一些小脾氣,所以的所以,自己還是體諒體諒他,這樣,不如倒杯水向他承認一下錯誤吧。
詢視了一圈,只有床頭櫃上放著一隻倒滿橙黃茶汁的茶杯,那是適才凌紫離為自己倒的,只是自己一時沒有心情所以放在那裡,雖然有些涼了,但也是自己的一番心意吧。
拿起茶杯,邢朵的手心有微微汗意,但也並不感覺那隻茶杯有多冰人,因此判斷那茶水還沒有涼透,手有些顫抖,不是因為茶水還滾燙,而是因為……他醒了,真的醒了,自己適才一直以為身處夢境,所以並未感到怎麼興奮,可是此時,一旦明白清楚地看清此時的景況,心就抑制不住的跳動,是狂跳,很狂很狂地跳,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話說,打了雞血以後是啥樣?邢朵還真不知道,等有機會了一定嘗試嘗試,要不問孔溪也成,那大美人兒貌似什麼都知道,問啥都有問必答,但除了問他職業。
“蜜蜜?”端著茶水,邢朵輕手輕腳的把自己的身體挪回床邊,想俯身,卻因為手實在抖得厲害,害怕一不小心就把茶水潑到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如果是那樣,自己這一番苦心豈不白白隨著茶水流走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蜜蜜?”叫了一聲不理,邢朵又叫,還不理,邢朵繼續叫,直把那外間打呼嚕那庸醫給從床上叫起來,而且人庸醫還很不客氣地回來一句:
“花兒,再大點兒聲叫,爺喜歡得緊吶”
你爺爺的,你是喜歡叫啊還是喜歡緊?估計都喜歡,死yin醫
只聽庸醫大人吼了這麼一聲之後就洩了,呃,是睡了,原來是在說夢話。這夢話說完,邢朵這回除了手上的茶杯哪兒都開始抖,因為茶杯掉地上了。
桄榔一聲,差點沒把邢朵的小魂魄嚇到地下去和閻王打個招呼再回來,幸好半路碰孟婆,孟婆說閻王找小受去玩兒,沒時間搭理邢朵,所以邢朵那小小魂魄只好回來撿茶杯。
嚥了口口水,邢朵為庸醫大人的高尚人格而感慨,撿起摔落地面的茶杯,這茶杯真結實,愣是打了好幾個滾兒也沒摔壞。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發現茶杯裡的口水已經全沒了,呃,是茶水全沒了,只好回身又重新倒了一杯。
再次回身,卻發現亓官蜜蜜正瞪著他那一雙無比魅惑的鳳眼看著自己,那個,更確切的說,是瞪著邢朵手上的茶盞,一瞬不瞬,和邢朵見銀子時那倆燈泡眼一模一樣,邢朵簡直懷疑他是不是被自己附身了。
當然,亓官蜜蜜不會被邢朵俯身,他只是期待那被熱茶而已,他第一次是那麼憧憬一樣除了邢朵以外的東西,可好,這個東西還是由邢朵親自端來的。
邢朵也覺察出了亓官蜜蜜在看什麼,當她從自戀的深淵踏回現實之時,長白山都跟著崩塌了。你個死人妖,原來一杯茶都比自己有看頭,自己有那麼糟糕嗎?
邢朵低頭看看自己此時的模樣,還好,只是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好似遭了劫色而已,如果邢朵有鬍子,邢朵此時一定會淡定地扯扯自己那一把神仙胡,看來自己此時的境遇還不算太糟,那劫色的也忒沒水準,自己這樣的也敢劫,黑燈瞎火的,嚇跑了吧,某人可不負責精神損失費啥米的說。
呃,只是個比喻而已。
“喝口茶吧。”邢朵說。
雖然很是不喜歡亓官蜜蜜看茶盞的目光,可是想想,自己為毛要跟個即沒品又沒貌又沒黑洞洞的一茶杯吃飛醋,自己是不是閒的太荒,草長得太茂盛了。
亓官蜜蜜期待地眼神一瞬轉換,妖孽模式立刻回來,整個過程不足一眨眼,邢朵狐疑地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