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披至膝,幾乎罩住了全身,加上白衣寬大,就著曉風薄霧,在林間若隱若現,怪不得剛才三人只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
(那東西全體純白,一飄一晃,緊緊躡在和尚頭頂,而那和尚似乎一無所知,只是一路奔跑,口中嗬嗬大叫,像是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物事。)
那老人像是毫無機心般對三人露齒一笑:“這麼早就來客人了。”然後大模大樣背過身去面對千難,笑嘻嘻道:“你這和尚忒是食古不化,我只不過要看看你的那個東西,就當什麼寶貝一樣,真是個要東西不要命的呆和尚。”千難一臉驚恐,見到許漠洋等人,更是眼露絕望,卻仍是不敢停下禪杖,生怕那白髮老人突然出手。
老人拍手笑道:“你當我真搶不下你的寶貝嗎?我只不過見你這個風車舞得好玩,才陪你玩了這一會。現在我有客人來了,你且看我的手段。”千難眼中懼意更甚,卻仍是拼命舞杖,只是杖法已然散亂,只能護住胸腹頭臉,再不似開始時能護住全身了。
許漠洋心頭大奇,他早見過千難的狠勇,自己的好幾個兄弟都是命喪他手,而此時那長髮老人雖比千難矮小得多,他卻像是怕極了這個一臉笑意、仿似頑童的老人,想必剛才吃了大虧。
那長髮老人話音剛落,竟由地上斜飛而起,整個人就如一把剛剛淬過火的劍,直撞在千難守得無懈可擊的杖網上。其身法迅猛無比,每個動作卻又讓人看得清清楚楚,令三人目瞪口呆。再度聽得一聲悶響,千難踉蹌退出了足足二十餘步,這才一跤坐倒在地,面上慘白,“咣噹”一聲,禪杖從手中落在地上,再也無力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