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帥之材,所轄士兵雖良莠不齊,但也是賞罰分明,這才有了威震塞外的聲勢,杜大哥且莫輕敵了。”說著眼望許漠洋,“許兄曾身為冬歸城守,對此自然感觸甚多。”許漠洋想到那些戰死於冬歸城的戰友,黯然點頭:“明將軍在塞外連戰連勝,士兵亦都服膺於他強悍而不依成法的用兵,冬歸之敗非我方不能力拒敵兵,實也是因為對方太過強大了。”林青正色道:“人的思想和判斷總是會被周圍的流言傳聞所擾。不知內情之人只知明將軍窮兵黷武,轉戰千里,四處徵掠,必是以殘暴的手段驅兵塞外,無所不用其極;卻忘了明將軍其實亦是百年難遇的軍事天才。帳下之士都是久經戰陣、號令極嚴的精兵猛將,且都對明將軍敬若天人,所以才有了這一路北征的戰無不克。”
“莫要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楊霜兒不服道,“聽林叔叔這麼一說,似乎我們未必能守住笑望山莊。”林青道:“兩軍對戰,講究甚多。兵力、戰略、糧草、士氣均是關鍵,而且戰場上千變萬化,往往有著許多不可預知的變數,隨機應變是一個優秀將帥最應具備的素質。這一戰我們不需敗敵於前,只需堅守數日,成敗尚在未知。我只是提醒容莊主絕不能輕敵,若是以為明將軍之兵必是軍心渙散,久攻不下便會氣餒,那便錯了!”
容笑風嘆道:“這一戰想必是極為艱苦的一戰。”許漠洋眼視遠山,神色堅決:“冬歸城以一城之力抗明將軍之兵兩載有餘,我身為冬歸城守,雖是敗軍之將,但對明將軍的用兵及攻守戰略頗有心得,這便請命莊主讓我可率兵拒敵。”
容笑風大笑:“許小兄力抗明將軍十倍之兵於冬歸城外兩年有餘,早已聲震塞外,現在你就是我笑望山莊的軍師了。”許漠洋深深一躬:“莊主也不必如此,明將軍與我對峙良久,對我的戰法也很熟悉,不若就讓莊主定計,我則從中竭盡綿力。”杜四亦道:“許小兄言之有理,兵無成法,以對方不熟悉的人定計守莊,我們定會讓明將軍在笑望山莊吃個大虧!”
容笑風問道:“暗器王身為八方名動,與明將軍可有什麼交情嗎?”林青淡然一笑:“數面之緣而已。林青雖是心高氣傲之人,又是久聞明將軍的惡名,卻也不得不佩服明將軍的武功膽識與雄才大略。況且在武道的追求上,他實是我一個渴望已久的目標,有敵若此,縱是血濺沙場、馬革裹屍,亦是不枉此生了。”眾人聽他不卑不亢,坦承自己非明將軍之敵,卻也是毫不畏縮,均是忍不住鼓掌以壯其聲威。
容笑風提聲長嘯:“莊中各兒郎聽了,明將軍人馬不日即到,我們必要守牢山莊,讓明將軍知道我塞外有的是錚錚鐵骨的血性男兒!”莊中各人聽莊主如是說,俱舉起兵刃擎天呼叫,令人聞之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與明將軍對戰於前。
林青一掌拍到欄杆上,意態豪邁:“林青能與諸位共抗強敵,實乃生平一大快事。”許漠洋見物由心魂守舍地目光逡巡於笑望山莊中,拍拍他的肩膀:“物老怎麼說?”物由心一驚清醒過來:“容莊主果然是人中龍鳳,山莊的建築上幾已無懈可擊。”
眾人這才知道物由心注意的竟然是笑望山莊的機關建築,知他雖是白髮飄然,卻實是毫無機心、爛漫天真,大兵壓境下尚有心思研究他的機關土木學,都是哈哈大笑。物由心繼續道:“莊中佈局隱含機杼,立基勻稱、牆垣堅固、園林疏朗、樓閣間隔空隙無不隱合天機,氣象肅穆卻又暗含法度。觀之各廳、堂、樓、臺渾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不知可是莊主自己設計的嗎?”眾人哪想物由心從這莊園中看出這許多道理,連忙細心察看。
容笑風謙然一笑:“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這都是巧拙大師的設計。”
林青一路上聽了許漠洋的解釋,對這幾天發生的事件早已瞭然於心,凝神想想,沉吟道:“此莊規模極大,若全是憑空建立所費必巨……”容笑風讚許地點點頭:“此莊半是天然而成半是人工所造。我本是高昌大族,有幸結識了巧拙大師,後來高昌城破,流落塞外,經巧拙大師的指點方才建成了笑望山莊。莊中人也大都為高昌國人,對明將軍都有刻骨仇恨。”
高昌為中土西北面一個古國,數年前明將軍引兵破了高昌城,高昌國主被迫遷都,名門貴族亦大多遠走他鄉。容笑風既是高昌大族,必是與明將軍有一段血淚深仇,難怪他對毒來無恙等人決不稍假辭色,一意與明將軍對抗到底。
杜四奇道:“我與巧拙大師相識幾近三十年了,六年前見了一面,他卻為何沒有告訴我容莊主與他也是素識。害得我還夜探笑望山莊,一意要見識山莊引兵閣的定世寶鼎,與莊主真是不打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