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親手所書,大家可好好看看這副對聯,隱有深意。”眾人都不由抬頭看去,龍飛鳳舞的大字中恍見巧拙執筆疾書的情形,都是不由對巧拙肅然起敬,扼腕長嘆。
上聯:絕頂攢兵引宮潮,四壁皆清妄偷天
下聯:重簾不卷燕市冷,萬馬齊喑應換日
杜四默然良久:“此聯隱含偷天之名,應是巧拙計劃已定後才寫的。”楊霜兒道:“看這對聯一一對應處,最關鍵好像就是那個偷天換日了。”物由心也是喃喃道:“自古名器多是成雙成對,莫非還有一把換日弓嗎?”許漠洋心有所悟:“有弓必應有箭,偷天弓絕世神兵,是否還要配上與之相應的換日箭?”
楊霜兒見林青若有所思、一語不發,問道:“林叔叔怎麼看?”林青恍然驚醒般“啊”了一聲:“奇怪,我有一種非常難言的感覺,像是一種很特別的感應……”容笑風淡然一笑:“林兄身為暗器王,對弓矢應該特別有所悟吧!”眾人中除了杜四都不免想到林青在笑望山莊門口那石破天驚的一箭,若是偷天弓真是絕世神兵,再憑著林青的箭術與功力,只怕真的可以與明將軍一戰!
林青眼前一亮,欣然道:“也許是因為我看到了定世寶鼎,感受到那份古意吧!”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定世寶鼎已在眼前。寶鼎八尺餘高,似由青銅類的材料所制,在明月的對映下,泛起淡青色的光芒。此鼎怕有千餘斤重,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搬來的,或者便是在此地鑄就。要知道隔雲山脈地勢險峻,若是把定世寶鼎從遠處搬來,所費人力物力定是極巨;但如果說此鼎就是在這荒山野外中煉成,卻又讓人委實難信。定世寶鼎最奇處在於其雖是形貌古拙,年代久遠,上面卻沒有一絲鏽跡,到了近處隱隱聞到檀香,周圍不見任何蟻蟲。鼎底刻著兩個古篆——定世。若要追問此鼎來歷,只怕已是千古之謎了。
幾人望著這個比人還高的大鼎,心神震盪,幾乎都說不出話來。空氣似乎也在此時凝固,像是為這千古神物重現人間而屏息靜氣。
杜四口中喃喃念著什麼,伸手細細撫摸寶鼎。入手處本以為粗糙卻實是光滑無比,心知此等千古神物來歷悠遠,背景繁複,已不能以常理度之。
許漠洋與楊霜兒默默找來枯枝山柴,放於鼎下,只待杜四來點火。容笑風早已叫人準備了塞外稀產的一種黑色煙煤,此煤熱力十足,卻又燃燒極慢,足可燃一日一夜之久。
杜四長吁了一口氣,拿出火石。但他此刻念及好友巧拙,心情激盪,一時雙手都在微微顫抖,擦了幾次都沒有擦著。眾人也不催他,在此明淨天地裡、千古神物前,似乎所有的言語都是多餘的……
忽然,一聲長長的嘆息從身後傳來,其音純和平厚,其意深邃難測——就像一個無由憔悴的痴情人守於心愛女子的窗下;就像一個夜旅的行人望著天邊的明月憶起了故鄉;就像一個寂寞的歌者獨自哼起了誰也不懂的曲調;就像一個功成的帝王傲然站在了宮殿的最頂端……那聲嘆息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每個人心上!
楊霜兒一聲驚叫,回過頭來,卻見到一個人影揹著月光站在暮色中,給人感覺似是蕭索無邊卻又似桀驁不馴:“你是誰?”容笑風心中暗凜,卻裝作渾若無事地大笑:“何方高人來此,笑望山莊容笑風有失遠迎。”
物由心的脊背驟然挺直,蓄勢待發。此人能在這許多高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若不是那一聲嘆息,只怕誰也不知有人窺伺於身後。雖是剛才諸人都為定世寶鼎與天地間萬物造化的那種微妙關係所惑,但此人的武功無疑亦是非常可怕。
許漠洋對來人則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只見月色暗影下,那人一頭披散在肩、沒有扎束的長髮迎風輕輕飄搖,更增詭秘。
林青沒有回頭,他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鎖在自己背心要穴上,只要自己稍有異動,氣機牽動下,必會引來對方的全力一擊,而那一擊他竟然沒有一絲接得下來的把握。周圍雖然有四個戰友,他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人在荒野中赤身裸體地面對著一群惡狼,沒有任何依靠。放眼天下,能做到這般用眼光就幾乎足以殺人的,還能有誰?林青笑了。他的語氣似封似閉,似緩似急,就像他對敵時無影無蹤的暗器,魚遊無跡,雁過無痕:“明將軍可是收到了我的戰書麼?”與此同時,杜四終於點燃了定世寶鼎的火。
來人面對幾人的殺氣渾若無覺,負手大笑:“林兄的那封戰書內容豐富,章法嚴謹,已足以讓我孤身一人夜探笑望山莊了。”——來的果然便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明將軍!
林青瞳孔驟然收縮:“明將軍言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