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末和雪裡紅一起轉頭看向來人。
這是一位年約五十出頭、穿著軍裝、戴著少將肩章的中年人。
那名二貨青年一看到中年人,立刻吊兒郎當地一揮手,“爸!”
兩名巡警立正舉手敬禮,“首長好。”
中年人立正舉手回禮,隨即橫了兒子一眼,“你不去幫忙,跑來這裡幹什麼?又偷懶是不是?”
“哪有,我這不是看這兩人行跡詭異不像好人……”年輕男子說不下去了,蕭末控訴的眼神一直在瞪著他。
中年少將看向蕭末,“請回答我的問題。”
蕭末一時編不出好的理由,只能含糊地道:“我們也是受僱於人。”
“誰?誰僱的你們?”
說一個謊言就要用十個百個謊言來圓,那還不如不說,任他們猜測,所以蕭末索性回答:“抱歉,我們不能說。”
中年少將掃了眼倒在地上的金屬造型,非常明顯的暗示道:“你們在破壞市政公共設施。”
蕭末明白他的意思,對方在威脅他,如果不說出僱傭者,就會以破壞公共設施的罪名抓捕他們。
“我會修理通訊器材。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聲音很大。”蕭末表示自己絕對不是什麼間諜或者破壞者之類。
中年少將的右手輕輕握起又放開,看了眼那隻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肥大蟲子,道:“你把蟲子弄死,跟我來。”
比起一隻鑽到金屬雕塑裡的蟲子和兩個受僱來抓蟲子的怪人,現在還是恢復通訊更重要,他們本來有專門的維修人員,可是對方昨晚受了重傷,偏市內現在一片混亂,想要臨時調派人手都成了難題。如果這兩人能修好通訊器材最好,如果不能……真有問題,他也不怕他們跑掉。
蕭末也沒想到抓頭一隻蟲子就和軍方撞上,可是他也避無可避,晚上來看不清楚不說,也更顯眼,他敢用生命打賭,這種紛亂時期,到了晚上,滿馬路都會有警方和軍方的巡邏者,更不要說市中心。
既然如此,還不如按照雪裡紅畫出的路線圖大大方方地回收,畢竟他們抓的是看起來就像害蟲的蟲子,而不是殺人放火。
蕭末抓起蟲子,為難地看向雪裡紅。如果他當著這些人的面弄死蟲子,結果蟲屍卻突然消失……他要怎麼解釋?
雪裡紅默默地從揹包裡摸出一隻有著緊密封口的玻璃瓶,“裝這裡面吧,說不定能直接悶死。”
蕭末看是雪裡紅從揹包裡摸出來的玻璃瓶,當下就接了過來。他毫不懷疑這玻璃瓶的結實度肯定能囚住這食金屬的甲殼蟲。
蟲子被塞進玻璃瓶封住,因為有系統回收的問題在,蕭末沒把玻璃瓶交給雪裡紅,而是塞入自己的揹包中。
中年少將轉身,蕭末穿上鞋子與雪裡紅跟上。
那二貨青年湊到蕭末身邊,興沖沖地問:“喂,老兄,怎麼稱呼?我叫仇鑫,人九仇,三金的鑫。你呢?”
“我姓蕭,你可以叫我老蕭。”蕭末留了個心眼,沒說全名。
“那個病癆鬼大俠叫什麼?”
“你可以自己問他。”
仇鑫偷眼瞅瞅雪裡紅,小心怕怕地道:“他看起來好凶。”
“怎麼會?”
“真的,你不覺得你那同伴就好像……”仇鑫拼命思索形容詞,“一柄深埋地下千萬年、剛剛出世、正極度渴求鮮血滋潤的超級兇刃?”
蕭末忍不住轉頭看他,“你也太誇張了吧?”
仇鑫搖頭,“我沒有誇張,我這人別的不行,看人特別準。反正你那同伴不像普通人。”
“嗯,他確實不是普通人,他是退役的僱傭兵。”
仇鑫拍掌,“我就說嘛!對了,他退役是不是因為他得了什麼重病?”
“唔唔……”蕭末再次含糊。
“乖乖,得了重病還能有這麼大力氣,那他健康完好的時候得多厲害?”仇鑫用崇拜的星星眼偷看雪裡紅。
雪裡紅掃了他一眼。
仇鑫心臟“咚”的一跳,老實了。
兩名巡警見中年少將親自帶人過去,也就離開去忙其他事。
那名中年少將人相當通透,一路把蕭末兩人領到臨時指揮中心,什麼話都沒多問。
“仇軍長,楊司令剛才打電話過來……”一名通訊兵跑上前,見到蕭末兩名陌生人,咽回了到口的話。
“我等下會打回去。”仇軍長揮手。
蕭末把這兩句對話在心中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