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跟鄧安潔聊天的蕭末,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雪裡紅回來,不由奇怪。
“嫂子,你幫我看一下小紅他在不在門口?”
“是喲,這孩子尿尿怎麼尿到現在還沒回來。”鄧安潔也奇怪,從床沿站起身走向被虛掩上的大門。
過了一會兒,出去找人的鄧安潔一臉焦急地跑了回來。
“怎麼了?”蕭末心感不妙。
“老二,小紅不見了!”
一開始蕭末心有擔憂但並不著急。
雪裡紅不同於一般小孩,不會自己跑出去玩就忘記回來,他肯定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但等日頭一點點偏西,蕭末不敢再肯定。
時間已經接近五點,鄧安潔早就著急不已,如果不是蕭末阻止她,她可能早已不顧外面的危險跑出去找雪裡紅。
“你一個人出去找他太危險,等大哥來了再說。”蕭末不同意嫂子一個人出去找。
“你大哥和蕭答要到六點才能來接我,等到那時候,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鄧安潔把手中正在縫的衣服一把扔下,忍不住罵道:“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孩子?這時候能跟以往比嗎?就是以前安穩的時候,那麼小的孩子莫名其妙失蹤一個多小時,家長也會擔心得要死,何況現在外面那麼多危險?”
那小子又不真是我兒子!而且他厲害得很,根本用不著我們這麼擔心。蕭末磨牙,一邊不顧身體警告努力嘗試恢復自己的身體知覺。
鄧安潔無法安心做事,起身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看看床上無法起來的蕭末,這位把家人都當作自己責任的女人一咬牙、一跺腳道:“不行,我馬上就去找他,等天黑就遲了!”說著就提起竹竿往外走。
“嫂子,等等!”蕭末猛一使力竟然坐起身來。
“你能動了?”鄧安潔手按在大門上,回頭吃驚萬分。
蕭末大喘氣,吃力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和你一起去,等我半個小時。”
快要炸開來的腦袋在警告他,他現在還不適合使用自己的能力,可現在哪有時間讓他再躺上幾天等自然恢復?
“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碰我。”蕭末也顧不上鄧安潔正在看著他,交代完就閉上眼努力想著自己健康時候的樣子。
修復我自己,只要能把我恢復到能走、能跑的狀態就行。
隨著他的強烈願望,蕭末的眉心一陣劇烈疼痛,似乎有什麼活物在他眉心旋轉、膨脹、往外輻射著什麼。
鄧安潔帶著迷茫和吃驚神色看向二叔子。
在她眼裡,蕭末半靠在牆上,眉頭緊皺,臉上表情極度扭曲,就好像在強忍著什麼。
鄧安潔輕輕叫了蕭末一聲,沒聽到對方回答。伸出手想推推他,臨時想起對方的囑咐,又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他們家老二這是?各種天馬行空的猜測從鄧安潔腦中掠過,越想她就越緊張。
而這時雪裡紅正跟在張偉勝身後,親眼看見他回家又回來,把一個小塑膠瓶交給了曹祥。
雪裡紅並沒有因此露出不屑或諷刺的眼神,他就好像看多了同樣的事情,一點都不驚訝地繼續綴在張偉勝和他的保鏢身後。
沒有人留意到這個存在感微弱到幾乎無法感覺的小孩,甚至路邊有人看到他也就像沒有看到一樣。
雪裡紅抬頭看了看天色,七月的天黑得遲,這時候天還亮得很。
看這名醫生的樣子似乎打算在今天傍晚就趕到隔離區,也許他家裡的裝置不夠他分析之用?還是擔心別人會搶先把蕭末送給隔離區?比如曹家。
真正是為了利益,連命都可以不要。
雪裡紅瞅著前面三人,手指輕輕一撥,水槍在他手裡靈活地繞了一圈。
蕭末需要恢復的時間,在不確定仇鋒是否能把安置區管理權全部拿下來之前,蕭末的能力還不適合對外暴露。
他不能冒著失去蕭末的危險,所以……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活著走到安置區。
雪裡紅快速掃視周圍環境,尋找最適合的動手地點。
從村莊到安置區不算遠,比起其他沒有軍人巡邏的地方也還算安全,可畢竟天就要黑了,太陽的威力已經大不如五點以前,那些正餓著肚子等待大餐的大蝗蟲們大概也已經開始在附近徘徊。
大蝗蟲嗎?真是絕好的藉口……
比蕭末預想的半小時多花了十分鐘,鄧安潔睜大眼睛看著蕭末穿好外衣褲從床上像健康人一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