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逸已經下定決心要逃,他並沒有把一切都壓在丁玉展身上,他更相信自己。
於是這個年輕人大口大口的吞嚥著那人人見之慾嘔、狗不會吃的食物!並壓抑著自己不吐出來,好像那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吃尿泡飯?
人尿?!
吃!
而且甘之如飴!
而且面不改色!
為達目標,不惜代價!
這樣的人稱的上可怕。
所以胡不斬這次怕了。
那邊的王天逸已經開了自己的鐵鏈,他把兩把劍掛在腰間,抽出了其中一把劍握在手裡,開啟了胡不斬的牢門。
聽著鑰匙咔噠一聲開啟了鎖,胡不斬直覺的渾身的冷汗的滋滋的冒了出來,他最害怕的情形終於還是來了。
“和尚?和尚?”王天逸的聲音輕輕的,在黑夜聽起來感到非常的友善,就像叫自己最親密的朋友起床:“睡著了沒有?來,一起走啊。”
“嗯…嗯…”胡不斬鼻子裡發出兩聲夢囈一樣的哼聲,就像睡熟的人對聲音的反應一樣。
王天逸站在牢門,整個身體裹在黑暗裡,手裡的長劍被流動的黑暗摩擦著,但被握的穩穩的一絲也不動,可以想見當他揮出去切開擋在他前面的物體時候,必然也會穩穩在那物體內穿行,絕無抖動。
王天逸等了一會,看胡不斬鼾聲連連,他冷笑起來:“和尚,不要裝了。如果剛才你還能睡著,你也別當殺手了。來,我們一起走。”
最後一句音調甜蜜,好像《西廂記》裡張生引誘崔鶯鶯私奔一般。
但胡不斬絕非崔鶯鶯,他是江湖老手,但他的心和崔鶯鶯一樣劇烈跳動起來,不過崔鶯鶯是因為甜蜜的激動,而他是因為可怕的恐懼。
他很清楚,自己和王天逸絕非朋友,他知道王天逸也知道這一點。王天逸要逃,而這裡是青城,外邊靠近弟子寢室,只要這個屋裡有一個人大呼大叫起來,不消多少時間,附近將站滿全副武裝的教官和弟子。
那樣一來,王天逸絕對插翅難逃。
他要逃就必須要讓所有人都閉嘴,其他兩個弟子都被打昏了,打的很重;但是還有一個胡不斬在,而且王天逸對他很不放心,胡不斬是因為他被抓的,一個看到自己倒黴哈哈大笑的人怎麼可能讓自己悄悄溜走。
王天逸只有開啟籠門讓自己也和他一樣,處於可以逃生的地位。這樣自己肯定不會對他的出逃大喊大叫了。
但不論王天逸對放了幾次都差點殺了他的胡不斬是否甘心,就說他既然打定主意出逃,肯定逃跑路線都想好了,而自己一個外人,青城又不熟,若是在外邊瞎跑肯定會被人發現,這樣一來,青城大亂,說不定王天逸也跑不成。
若是一起跑倒還可能,但王天逸怎麼能肯定自己不會一掌打死他?
所以最穩妥的只能是讓胡不斬閉嘴。
而王天逸卻不能如法炮製打昏胡不斬,因為胡不斬武功太高。
但殺死一個人總要比打昏一個人容易。
尤其是對高手而言。
特別是胡不斬這種人,王天逸就算拿著劍和空手帶鐵鏈的他激鬥,感到也是勝負難料,他覺的應該能幹掉他,但很可能用時間過長,驚動外人。
最好的法子是不讓他反抗,突然一劍刺過去,一了百了。
那麼不如誘惑他一起和自己逃跑,但胡不斬很清楚王天逸心裡想的,自己和他是敵非友,能眼皮都不眨就喝下一桶尿泡飯的人,怎麼可能對自己手軟?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如果是他,恐怕也是會裝親熱靠近對方,一劍結果對方。
兩人的思考方式是一樣的。
但胡不斬對無聲無息的空手殺死拿劍的王天逸,一樣的毫無把握——他也想逃啊!
“什麼?好…。”胡不斬好像剛睡醒一般,抬起頭來看了看王天逸,很驚訝的說道:“你怎麼出來了?”
話音未落,胡不斬突然一躍而起,一股勁風四處衝撞起來,他巨大的身軀好像要把鐵籠衝破一般,轉眼間,這個有名的殺手已經貼牆而立,兇光閃閃的眼睛盯著王天逸,銅缽大的拳頭捏的咯咯向,手臂之間的鐵鏈發出嘶啞的呻吟,好像馬上就要被拉斷了。
胡不斬暴起,直如一頭兇虎。
這氣勢衝的王天逸身體後傾,他微微搖了搖頭,又把身體立直了,絲毫不讓和他對視著,氣勢絲毫不遜。
“他發覺了!”剛才一瞬間,王天逸很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