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震天,慘叫聲刺耳。
而聶道人正和雙劍劍客搏殺在一起。
聶道人本不想攪合。但他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不恰當的地點。
做為老江湖,幾種可能的情況早已被他考慮,但太老道就想的太多,想的太多總是要多費時間。
讓人遺憾的是,謹慎和勇敢兩種美德是互斥的。
在他猶豫是不是幫晁門殺退攻入的單個敵人的時候,沒等他下決心,城門就被攻破了。
老道的他馬上就識別了對方的戰場指揮官——那個手拿銀色雙劍的蒙面人。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要談判當然找對方的閻王。
在那蒙面人領著一群高手把晁門人殺出門洞的時候,他就衝了上去依靠高超的身手躲開對方一刀,卻沒有還擊,只是對著那雙劍劍客大叫道:“各位朋友,不是敵人!我是魚客!是洛陽王柴胡……”
魚客是指無意中出現兩派死戰之處的中立幫派,按江湖規矩,這種人一般只要不動手兩派就允許他離開或者觀戰。
但這次,對方顯然根本沒有考慮江湖規矩的打算,看見他避開刀手的和矯捷身手,那指揮官一愣,馬止兩隻眼睛就釘死了他,揮手阻住了要對聶道人衝上去的一個手下。
聶道人還以為他要和自己講江湖規矩呢,沒想到他低聲說了句:“扎手!我來!你去幹掉哨塔!”
聶道人只覺腦門一道熱血要頂開天靈蓋出來:心裡是又驚又悔又怕,驚的是對方竟然無視江湖規矩;悔的是早此何不幫晁門殺退敵人;怕的是晁門雖然堡內戰士人數和對方相當,但對方明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麼能打的過?打不過的話自己豈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不管想什麼,對方的雙手快劍可得對付啊,但對方武功實在驚人,罕見的雙手劍武器打起來威力大得難以想像。
對於武功歷史和研究,曾經身為峨嵋首席教官的他自然有真才實學,對於實用的雙劍劍法,他只翻閱過一種名為鳳凰劍法的雙劍劍法,但眼前此人的劍法明顯不是鳳凰劍法:招工實用兇悍、速度驚人、雙劍配合簡直如猛獸咬合牙齒一般兇狠、劍光中的殺戮之氣簡直如可見一般。
因為高薪的誘惑而投身洛陽首富門下的聶道人實在是很久沒經歷過如此危險的殺陣了,而他年紀也不是武功的巔峰時期了,加上擔心對方的援兵,沒過幾招已經頻頻遇險,而對方就如嗜血的猛獸一般越打越兇悍,只要有一絲空隙,對方的長劍就能攻進來:正手、反手、甚至是劍柄。
聶道人道冠歪斜,憑藉卓越的武功根底,在這場氣勢差的太遠的搏殺中勉強保持不敗,他已經打算退開了,因為要退,所以要猛攻!
猛攻才能打出轉身飛逃的空隙!
所以聶道人幾招兇狠的刺劍,把對方殺得連連後退,但就在此時,一個鐵塔般的黑影從門洞裡衝了出來,大吼著:“直娘賊的馬!”
聶道人的劍正在朝雙劍蒙面人面門猛刺,這劍是聶道人為求脫身的拼力一擊,實在非同小可,蒙面人陡地的轉身閃開,但飛速的劍光仍然順著他耳邊消落,隨著幾絲青絲,蒙面巾也被斬斷,飄落在風中。
聶道人只見對方的真面目猛然朝著自己轉過來,這是本應該一張清秀年輕的臉,只是眼裡的兇光四射,而臉上一道長長的劍疤赤紅的如一條紅蜈蚣爬在臉上,讓這張臉看起來可怕詭異。
沒想到對方如此年輕,聶道人稍稍一怔,就在這時,猛可裡,那疤臉年輕人身後好像升起了一堵牆,那牆發出一聲震天的大吼,接著是可怕的呼嘯聲,那年輕人從頭到腳好像罩上了一道鐵幕。
一聲脆響,聶道人的長劍被這鐵幕撞的飛了飛去,虎口被撕裂的他還沒明白這是什麼兵器,一把銀色輕劍已經迅速的插進了他的喉嚨。
接著握劍的手輕輕一攪,血絲馬止爆成一個血窟窿,而聶道人順著這輕輕的一攪,整個身體彈了起來,又重重的砸回了地上,很愉,他的身體就變得和地上的雪一樣冷。
看小廣場的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而援兵越來越多,雙劍劍客急速的朝前打著手勢,“前進!前進!”
鐵塔大漢一擺手,領著一群渾身浴血的戰士,擎著鐵棍朝堡內蕩擊,而那蒙面人幾步躍上屋頂,朝上面一個咬牙放箭的晁門戰士衝去。
箭矢被撥開,敵人已經衝到弓箭手十步遠的地方,弓箭手甚至可以看到對方那貓看見老鼠一般的笑容和那可怕的疤痕,箭手手忙腳亂的扔下弓和箭壺,回身抽劍,但敵人左手回劍入鞘,躬腰手在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