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捅地越來越深。但兩人卻停止了用別地方法判定生死。雙方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這兩條死死抵在一起的胳膊上,因為對嶽中巔而言,他一旦放棄這角力。刺入地長劍將立刻貫穿自己,其他的一切的攻擊、逃生可能在這種傷勢下都將成為幻想,而對王天逸而言,他有把握慢慢的透進長劍,若是換去其他攻擊方式即等於放棄這優勢,他選擇這最無花俏也最穩妥的角力。他要穩穩的看著敵人慢慢地死去。
嶽中巔死壓著王天逸手腕的手卻無時無刻的在集中著全身力道,在這樣分死活的角力下,王天逸只感的自己的右手臂好像都要折斷了,但他知道落於下風的嶽中巔肯定比自己更痛苦,這從他顫抖的越來越劇烈地嘴唇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為了華山榮譽?”王天逸一面用力上捅,一邊壓著嗓子低聲問了一句,腔調裡透著驚訝。驚訝是在劍頭入肉血流滿地的死亡已經可見的情況下,這廝還不放棄抵抗。
這驚訝又透著欽佩,是戰士對另一個戰士這種絕不放棄戰鬥的精神表示欽佩。
眼睛血紅的嶽中巔盯著面前同樣血紅的這雙眼睛,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壓住那把劍,一邊用嘶啞的嗓音對著敵人的臉罵道:“扯……淡!老婆孩子……等我……呢!”
“做夢!”王天逸從咬緊地牙縫蹦出這兩個字,他咬牙切齒的往上捅劍。
“放屁!”嶽中巔呲牙咧嘴的反擊了對方對自己的判斷,他眶眥俱裂的往下壓著那手腕。
暗夜地破屋裡,兩個男人都是面目扭曲如鬼,身上汗流浹背。地上卻是鮮血淋漓。
就在這時,窗臺上探過一個人頭往屋裡看來,低低叫了聲:“鷹眼?”
聞聽此聲稱謂,王天逸氣勢大振,嶽中巔卻渾身一抖。剛才扼腕阻劍的力道卻是瞬間搖晃起來。
皆是因為“鷹眼”這個稱呼,乃是長樂幫在此次行動中對王天逸的代號,王天逸自然知道自己的小組尋到了自己,而嶽中巔聽到說出莫明其妙的字眼來,當然猜到是對方援兵到了,能不氣亂勁阻嗎?
嶽中巔氣勢大弱,王天逸手腕阻力猛地一輕,王天逸卻沒一劍捅穿嶽中巔,反而口裡卻一聲痛哼,原來剛才二人瘋狂角力,此刻壓在手腕上的力道突然一輕,王天逸整條胳膊裡好像突然鑽進一隻刺蝟,肌肉經絡一起刺痛。
這不過石光電火的瞬間,過了這瞬間,王天逸將一擊解決嶽中巔。
但就在這石光電火的瞬間,奇變又起。
正在窗戶外往裡張望分辨敵友的武士突然一聲慘叫,摔在了窗臺下,院裡腳步聲大作,一個聲音急急傳來:“嶽先生在這裡?”
石光電火,不過是石光電火,嶽中巔氣勢復振,一把又壓住了震驚不已的王天逸手腕。
嶽中巔援兵來了,人數還不少,一擊就斃了王天逸的手下!
黑暗裡,王天逸和嶽中巔再次對望了一眼。
這次卻不再是志在必得的冷酷和捨命求生的悲壯。
此刻卻是一個是被圍的恐懼混雜著功虧一簣的震驚和憤恨,一個則是被救的激動纏著堅韌不拔終於撥開陰雲復見天日的狂喜。
王天逸左手陡地放脫嶽中巔右手,揮拳朝嶽中巔太陽穴猛擊而去!
嶽中巔縮身大吼中,左手下壓,毫無力道的血染輕劍脫肉而出,揮灑出血雨一蓬!
王天逸一拳落空,嶽中巔脫困而出的右手撮指成刀直刺王天逸脖頸,王天逸斜身急倒,接著這後仰的力道空中一個鷂子平滾,鎖在一起的腿讓嶽中巔跟著憑空翻了個跟頭。
翻滾中的兩人空中分開,王天逸半跪落地,嶽中巔斜臥摔在土裡,而從窗臺上已經躍進了一個蒙面大漢。
王天逸已經看到了那人背後不知還有多少人,並不敢戀戰,轉身一跑一墊一躍已經攀住了屋子的那個口子上,轉眼間就翻出了這房子。
那大漢落地站穩之時,王天逸已翻出了破屋,蒙面大漢恨恨的盯了一眼那缺口,對追還是不追猶豫了一下,轉身對躺在地上遍體鮮血的嶽中巔走了過來。
“嶽先生還好?”他俯身檢查了一下嶽中巔,他傷得實在不輕,腿上和肩後都被開了很深的口子。
嶽中巔臥在地上,好像剛睡醒一般,搖著頭看了這個又看了那個,神態平靜,彷彿身上根本沒有多了兩個呼呼淌血的口子一般。
“嶽先生,您怎麼樣?”蒙面大漢扯脫了面罩,攬起了地上的嶽中巔急急的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嶽中巔突然破顏一笑,接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