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退了。亞蘭在腦海裡計算著自己還要忍耐多久才能脫身。
“我的小少爺,大家到這裡都是來找樂子的,何必堆著一張苦瓜臉呢?”亞蘭身邊的女人嫵媚地笑著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我們家小弟沒見過什麼世面,靦腆害羞,美人你就別逗他了。”佛德看著臉頰微紅的亞蘭,爽朗地笑道,為他解圍。
“這你就說錯了,這麼護著他,他還怎麼長大?”沙奇亞優雅地喝了一口酒,和身邊的女人調著情,扮演著哥哥的角色,“照我說啊,應該是……”
沙奇亞說到這裡時頓了一下,與此同時佛德和亞蘭也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廳裡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交織在了一點,那種目光很像是在衡量某些人有幾斤幾兩重,其中既有可疑的眼神也有稀奇的眼光。
“一行七人,其中一位是老者,剩下的人中兩個看上去是很強悍的中年武將,還有四人都很年輕。穿著是很華麗的貴族服,正從兩樓的扶梯上走下來。”面朝著內堂的沙奇亞維持著臉上的微笑,用低沉且簡潔的話語將場景轉述給背朝裡面的亞蘭和佛德。
“他們在你們身後隔了兩張桌子的地方坐下了,奇怪……怎麼有貴族會從包廂裡出來反而坐到外廳呢?”沙奇亞略感困惑地說著。
等到那些人坐定了,廳裡再度恢復了原來的嘈雜。
沙奇亞才想收回目光,但突然間他皺起了眉頭:“他們招了廳裡的侍從,那個侍從朝著我們這一桌走來了……”
“這位公子,那一桌的客人想請你到他們一桌共飲一杯。”
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侍者來到了沙奇亞他們的桌邊,半鞠了一個躬後,用溫和有禮的嗓音對著亞蘭說道。
“我?”和佛德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亞蘭疑惑地回過頭去,想看看是誰發出了這種奇怪的邀請。不過這一看,他立時感到了全身被凍結住般的恐怖,就好像是被世界上最毒的毒蛇咬著了脖子,毒液在瞬間流遍他的身體,麻痺了他的神經一般。
“怎麼了?……”詫異於亞蘭的反應,佛德也回過了頭,但馬上他就陷入了和亞蘭一樣的狀態,像中了石化魔法似的僵直了身體。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用盡了意志力才勉勉強強地回過頭來。佛德甚至聽到了自己的脖子在轉動時因為肌肉僵硬而發出的響聲。
“出了什麼事情?”沙奇亞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問道。
在沙奇亞的印象裡,佛德是那種有著強烈自尊心,個性上也屬於桀驁不羈的人。即使只是保衛者的身份,就算在官銜地位上和自己相差甚多,但佛德在看他不順眼的時候一樣敢毫無顧忌地進行挑釁。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並不是因為仗著自己和劍麒之間的熟稔才敢這麼做,而是本身的個性就是如此。
這樣一個人,如今竟然會臉色慘白到失去任何一絲血色,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恐懼。
“去告訴他,待會兒我會過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亞蘭聲音沙啞地對著那名女侍者說道,他的回答令沙奇亞皺起了眉頭,也讓佛德差點跳了起來。
女侍者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雖然對亞蘭和佛德的反應感到奇怪,但是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這種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多管閒事只會讓自己縮短壽命而已。
在侍者離開之後,沙奇亞立刻斥退了所有陪酒的女性。沙帝、克拉克和佈雷德原本格守侍從的禮儀站在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這時候發現情況有變,也都走了過來。
“你瘋了!你過去只會讓他再一次把你抓回去!你以為這一次你還有命逃出他的魔掌嗎?”佛德幾乎是用低吼地對亞蘭叫道。
“你認為我不過去,我們就能平安地離開這裡嗎?”亞蘭很冷靜地反問著,冷靜得幾乎冷酷。
“……”佛德一時無語,只能緊緊地咬住了牙齒。
“怪就怪我們沒有料到鍾遊會親自來到落月城。”亞蘭淡淡地笑了,他的笑中帶著絕望,“如果早一步知道的話,劍麒說什麼也不會讓我參加這個行動的,他一向很謹慎……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沙奇亞和沙帝張口結舌地瞪著佛德和亞蘭,這才知道發出邀請的人原來是傳言中那個個性極為邪佞乖戾的南齊王鍾遊。而克拉克和佈雷德因為知道亞蘭從前的事,所以早從佛德的話裡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他們的臉色此刻當然好不起來。
“我要為劍麒爭取時間。”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後,亞蘭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理由般打起精神,“我去之後你們千萬要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