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藉口罷了。
“嗯,記住今後的一切都要聽我們的,並且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匕首的事情。”休伊明白地看穿他的想法,但是並不點破,因為他認為亞蘭需要這份心情直到他認識所有的團員。
“我明白。”看著匕首漸漸消失在休伊手上,亞蘭強忍著心中的不捨,他不知道對方把它隔空移動到哪裡去了。
“現在就等娜蒂亞她們過來幫你重塑身份了。”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休伊只是淡淡一笑。
才說著,就見娜蒂亞和貝絲各提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她們筆直地走到桌前,放下東西,然後從裡面拿出各種厚薄不同的刀片,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接著貝絲拉過一邊呆立著的亞蘭,讓他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坐下。
“貝絲,你幫他修一下頭髮,記住配合他的臉型剪短一點。蒂亞,你調一下松草油,把他的頭髮染成黑色。”休伊一邊指揮她們一邊在亞蘭的對面坐定,“而你,乖乖坐在這裡讓她們弄,順便回答我幾個問題。”
“是。”話說出口,亞蘭才很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會本能地回應他。
這個名叫休伊的男人似乎非常習慣發號施令,而且從他的身上很自然地透出一股王者之風,不是強硬的霸氣,而是一種讓人不得不服從的溫柔。
“名字?”休伊一邊問一邊觀察著亞蘭的眼睛,他們雙方可以說是彼此不信任。
“亞蘭。”他如實回答。
“年紀?”但既然團長收留了這孩子,作為團裡的一份子,休伊自認要擔負起一定的責任來。
“一百七十六。”在魔族中一百四十歲之後就會憑藉法力的高低使得生長速度出現差異,一個一百七十幾的魔族應該已經可以算是青年,但由於鍾遊強行禁止亞蘭修煉法力,所以他的外表看上去還是個少年。
“為了什麼事情逃出來的?”問題一出口,休伊就明顯感覺到亞蘭敵視的目光,他微微挑眉,闡明自己的理由,“故事要編得生動就要合乎常理,你真正逃亡的原因就是最好的理由。我只要聽經過,把你最主要的逃亡原因用一句話概括出來給我就行了。”
“這……”亞蘭明知道對方說得有理,但是那不光彩的理由卻還是讓他再三緘口。
“看在我們沒有把你送交官府的份上,麻煩你合作一點!”娜蒂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為他還是單純地不信任他們,“從你昏迷的那天起,休伊就吩咐我暗中幫你準備松草油,身為名舞姬的我可是辛辛苦苦搗了兩天的松草,你要是……”
“姐姐……”貝絲輕聲開口,溫柔地阻止姐姐繼續說下去,她放下手中的刀片,輕輕攬住身前男孩單薄的身軀,“亞蘭,只要最簡單的理由,好嗎?”
亞蘭動了動身體,極力地想要忽視從貝絲身上傳來的溫暖感觸,這麼多年來,他身邊有的盡是虛情假意,他不需要別人的關心,也不會有人真正關心他!
沒有希望才不會有失望,他不要等自己陷在這一片溫柔裡了再看到他們鄙視的眼神,聽到他們羞辱的話語,在自己的心還沒有開始眷戀之前他就會親手毀了這一切!
“我是一個魔族貴族的寵妾!”他清清楚楚,一字一頓地說道,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聲音有多尖銳。
房間中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就連娜蒂亞也停下了手中攪拌的動作,亞蘭僵直著身體坐在那裡,他早就準備好接受他們異樣的目光甚至是惡毒的嘲諷,但這一片安靜卻在出乎他意料的同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不說話?很噁心不是……”
貝絲用溫暖的擁抱阻止他繼續說出更多自貶的話語:“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任誰都看得出亞蘭不是自願的,所以他才會逃。她用力的抱緊他,用自己柔軟的聲音在他耳邊反反覆覆說著安慰的話。
不知何時,一隻溫暖的掌心放到了他的頭上,輕輕地揉動他的短髮,“辛苦你了!”從頭頂的上方傳來休伊溫文儒雅的聲音。就連娜蒂亞也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待會兒休伊會給你新的身份,會沒事的。”
不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們有什麼目的?有什麼陰謀?亞蘭拼命想著要自己不要感動,不要受騙,但是眼淚卻不受他控制地決堤而出,心也莫名其妙地發燙起來……
三個小時以後
亞蘭最後一次漂洗掉多餘的松草油,正拿著乾布擦拭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
休伊在指尖託著兩片薄薄透明的藍色東西朝他走來,笑著吩咐道:“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