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笑了兩聲:“你這麼大了,還會怕這些啊?”
我悶悶地嘆了口氣,聲音低不可聞。
我輕輕閉上眼睛:
“江海洋,以後,你少來找我吧,我們都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
“你怎麼了?”
“你別說話,聽我說。”
電話那端的江海洋雖有些慌張,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安靜下來。
我緩緩地開口:“七年前,我沒有接受你,七年後,我一樣沒辦法接受你。謝謝你這幾天對我這麼好。我失戀沒多久,心情不太好,而你,正好填補了我的空虛。只是,這樣是不公平的。我對你……”
我有些說不下去,深吸一口氣:“我對你沒有那樣的感覺。”
“嗶……”電話驟然結束通話。我一看黑屏的手機,原來是沒電了。
江海洋,你看吧,老天爺都不讓我們繼續說了。
假話連篇的,磕磣著老天爺了。
我自嘲地冷笑,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關機了我也懶得去充。該說的都說完了,沒必要再糾纏什麼,我早就醒了,何必還將自己困在夢中?我不是瓊瑤奶奶筆下的狗屎運女主人公,沒有那麼多機會給我浪費。
要知道,剛才,我用盡了我最後的驕傲,再也沒有力氣去追逐了。
愛情這個詞,離我太遙遠了。不是真真切切握在手中的東西,我於季禮是從來不敢相信的。
江海洋的愛,太過美好,我不配擁有。
一整夜輾轉難眠,七年的時間了,我竟然還沒能將這段感情放下。
我明明想要江海洋過的更好不是麼?
和我在一起,能幸福麼?
答案是否定的。
我可以對任何人自私,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唯獨江海洋,我要他比任何人都好,我要他在世界最頂端,像北極星一樣閃耀,我要全世界都為他的光芒傾倒。
江海洋,你要知道,愛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驕傲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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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我毫無準備地開啟門時,我第二次被嚇到。對比第一次的程度,我這次要鎮定許多。
此情此景,如是相似,卻又那麼不同。
我平息了許久,才抬眼看著直直站著的江海洋,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上去更生疏一些:“又是什麼時候來的?你不知道敲門麼?”
江海洋的臉色不太好,卻還勉強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大概是感冒的緣故,聲音聽上去喑啞生澀:“沒多久,剛要敲門,你就開了。”
我心疼不已,卻還努力剋制著,指甲重重剜著手心,悶不吭聲地望著他。
他無聲地把手伸進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張紙條,輕輕地放在我手心,冰涼的手指觸在我的指腹上,我被涼的一個激靈,抬頭,正對上他略顯疲憊的眉眼。
“噓,”他用手按在泛白的唇上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我沒有說話。他用他溫柔醇厚地聲音緩緩地說:
“我只是,想給七年前的我們,一個結果,我不會逼你,我等你的答案。不管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給七年前的自己,一個交代。”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我怔怔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當然,也看見了,他有些踉蹌的步伐。
眼底澀澀的,我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紙條,不知不覺間手心便汗涔涔了。
正這時侯,對面住的伯伯正好開啟門,看我一直傻站在門口,吊著嗓子說:
“小於啊,你家裡沒事吧?早上五點多我去晨練,看見有個瘋子,一直站在你家門口,一動不動的,我瞧著那模樣,挺不錯的一小年輕人啊,只可惜是個瘋子。”
他邊說邊惋惜地搖著頭,我的眼前彷佛出現了天還沒亮就無聲守在門口的江海洋,他該是多麼無奈、忐忑和不安?
天多麼冷?他的心情,又該是多麼壓抑?
我的心陣陣抽痛,鼻尖酸澀難耐。我直直地盯著那伯伯,用不容置疑地口氣,一字一頓地說:
“他不是瘋子。”
“砰——”
我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渾身一軟,無力地靠在門上。讓震顫撼動著我每一根細微的神經。
我痴痴望著江海洋在我家吃飯時坐的方向,腦海裡滿是他溫柔的耍賴和頑皮的笑意。
仰頭,讓眼淚積在眼眶裡,固執地不讓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