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內,她就是,”他忽然抬起瞳快地瞥了皇后一眼,又以袖胡亂地拭了輸汗縱橫的額頭,“就是皇后!”
嚴子堃話音一落,眾人都是一愣,不由得低聲耳語起來,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有些稀奇,兜來兜去,竟又兜回到了皇后的頭上。
原本一派安然之的皇后臉大變,猛然站起,指著嚴子堃大聲道:“你,你大膽!”一旁的杜沅沅淡淡道:“娘娘是心虛麼?不然又何必如此著急。”皇后一時語塞,臉憋得通紅。
杜沅沅依舊淺笑,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能讓嚴子堃走到這一步,當然不是偶然,其中也費了她諸多的心思。
最後證據
此時已是未時之末,高踞在中的日頭已略略西斜,帶著暑熱的陽光穿過流麗小窗綴飾的冰覃流蘇,在閣中灑下星星的亮彩。
杜沅沅的手高高揚起,迎著斑斕繽紛的光,手中舉著的竟似帶彩色虹霓。眾人定睛看去,那帶虹霓原來是條挖花拼縫,繡著米黃色珊瑚紋樣的腰帶。
眾人只是覺得那腰帶有幾分奇特,時還不解其意,卻見杜沅沅微微俯身,將腰帶湊近皇后的眼前,輕輕翻開裡邊。只聽得皇后發出聲驚呼,緊接著便是急切得變調的聲音,“,是……它怎麼會在的手裡?”
杜沅沅並不言語,卻向後步,有意拉開與皇后的距離,手裡還狀似無意地擺弄著那根腰帶,而皇后則向前傾身子,雙眼死死地盯在那腰帶上,似是想將它搶到手裡。杜沅沅唇邊笑意深沉,連帶著聲音也有些意味深長,“原來姐姐還記得它。”皇后的眉目間已是又憂又懼,還夾雜著幾分奇異的關切。聽杜沅沅的話,又閃過絲慌亂,急速向後退開,咕噥道:“什麼記不記得,本宮不曉得在什麼?”
杜沅沅故作訝異,“姐姐方才還問句,‘為何會在手裡’,麼快便推不認得,不是太過奇怪麼?”皇后面色灰白,卻緊緊閉上嘴,再不言語。杜沅沅唇邊笑意更濃,“既然姐姐不願講,便由妹妹來開口也是樣的。”
將手中的腰帶緩緩展開,指尖滑過那些浮凸花紋,雖是極輕細的碰觸,卻如把開啟記憶之門的鑰匙,眼前晃動的,是千液苑綠萼堂的熾人烈火,是蝙蝠殺手的窮兇極惡,是雲中小築生產的艱辛,是皇后賊喊捉賊的虛偽面孔。
慢慢轉過身,看著英帝,目中已有深深的恨意和痛意,“皇上,還記得臣妾在千液苑被蝙蝠殺手行刺之事麼?臣妾手中的根腰帶,便是那蝙蝠殺手首領的貼身之物。若是臣妾猜得沒錯,根腰帶,應是皇后親手縫製。”
元貴妃別苑待產時被江湖殺手組織蝙蝠行刺險些喪命,皇上龍顏震怒,命京畿府尹閩文秀徹查此案,些都是驚動地的大事,宮中自是人人都知道的。尤其是至今已過月餘,還沒有聽此案有任何起色,更是令宮中嬪妃驚心之餘,還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此時,聽杜沅沅的番話,就算是腦筋再不靈光的人也豁然明白,千液苑的那件行刺大案,原來是與皇后有關的。閣中人人面色立時大變,更有膽小的妃嬪連手邊的茶盞都拂到案下。只聽片“叮叮噹噹”之聲,更顯得閣中氣氛詭譎奇異,令人心中不由得陣陣發寒。的
杜沅沅站在當地,神色自若,意態閒適,彷彿剛剛所不過是最平常之事。但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英帝,手心裡有些微的汗意。不是不緊張的,方才所的些在任何人聽來都是太過驚人,旁人如何卻不管,要緊的是英帝。此時,英帝的信任對太過重要。口中所原本就是根據手中握有的零星證據推測所得,而今日更是抱破釜沉舟之心。因此,唯有英帝全心信賴於,才有成事的機會。
英帝就在距幾步遠的地方,面色沉靜得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從他的異常平靜的目光中,杜沅沅分明讀出訝異,憤怒,憐惜。微微怔,在樣的聳人聽聞面前,英帝的目光不是震驚,竟似是然。
喜悅夾雜著疑慮瀰漫在杜沅沅的心底,不禁有幾分遲疑,耳聽英帝語聲響起,派淡然又似含著無盡的深意,“下去。”
杜沅沅已無法細想,心上橫,應聲“是!”又定定神,方才道:“自發覺皇后和林錦兒居心叵測後,臣妾本想立即向皇上明切,但當時臣妾手中並無確實證據。若是貿然出頭指證,不定會落得個意圖爭寵憑空捏造的罪名。因此,臣妾只有鋌而走險,求皇上恩准臣妾去千液苑。其實,臣妾名為待產休養,其實是以自己為餌,以此引出心懷不軌之人。”
杜沅沅到裡,昭順閣內已是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都向看來,神色各異,有的是愕然,有的是欽佩。杜沅沅當然明白眾人的想法,不過是想個子怎會如此大膽,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