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2 / 4)

兮,叮囑她親自去御膳房歸還提盒,並轉告劉旺一句,“既是宮外尋得的好材料,就不要藏著掖著。不妨給大家都看看。”蘭兮一字不漏地一一轉述,劉旺自然是明白的,沒過多久,話便已傳到杜子珏耳中。

杜沅沅將那隻紙卷攤平在案上,又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將它細細撕碎,開啟一旁的彩繪青釉薰爐,看著爐中的微藍色火苗將紙屑一點一點吞噬,直到化為黑灰。心中五味雜陳。皇家內部的權勢傾軋,竟然連母子親情都不顧,對他們來說,究竟什麼東西才是值得珍視的。

英帝接到了杜子珏的密摺,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宣告破滅,一時之間,只覺得無限酸楚,充斥在心頭的已不知是怒是悲。忽然想起了杜沅沅沉靜的笑顏,便象被什麼追趕一樣,急急進了懷玉宮。將站在案前的杜沅沅一把抱入懷裡,久久不語。

杜沅沅明白英帝必是已知道了太后謀反之事,心頭定然難過。便佯做不知,只是溫婉笑道:“此時怎麼有空過來?”說著,一面將英帝讓到椅中,一面向蘭兮道:“將那瓶桂花露和庫房裡那隻夜海進貢的紫晶杯取來。”不一刻,蘭兮便用托盤端著一隻細頸白瓷長瓶和一隻精緻華美的紫色水晶杯走了進來。

杜沅沅上前接過,並不急於開啟,卻絮絮道:“懷玉宮東邊牆下有兩株月桂,每到八月便花朵盛放,馨香滿枝。我曾聽說一個法子,說是將開得最盛時的桂花摘下,塞入白瓷瓶中。待塞滿半瓶,再加入蜂蜜和清甜的米酒,然後埋在月桂樹下。瓶中的桂花慢慢溶解後,與蜂蜜和米酒混在一起。同時,又吸收了月桂樹的精氣。整一年後,再取出來,就成了清澈甘甜的桂花露。”

杜沅沅看了英帝一眼,見他的臉上已不復剛剛的陰鬱神色,似是沉浸在自己的講述中,便微微一笑,繼續道:“去年的此時,我炮製了四瓶,如今卻只剩這碩果僅存的了。你可知是什麼緣故?”英帝搖搖頭,杜沅沅道:“其中一瓶是我太過心急,不足一年便取出試嘗,瓶中雖已成露,卻不夠香醇。另兩瓶卻是我太有耐心,誤了取出的時辰,以至於變了味道。只有這一瓶,是我算好了日子,剛好一年,便即取出。”

杜沅沅說著,忽然將瓷瓶口蠟封一掀,只聽得“啵”的一聲,一股醉人的香氣便已撲了出來,縈繞在鼻端,沁人心扉。杜沅沅將瓶中酒露倒入紫晶杯中,只見那桂花露色澤淡金,濃濃釅釅的,如同一塊半融的琥珀。在紫晶的映襯下,溫潤軟膩得仿如最光滑的絲緞一樣。雖還未喝到口中,但光看那樣子,就已經令人目眩神迷了。

杜沅沅將紫晶杯親手捧至英帝唇邊,嬌笑道:“你嚐嚐看。”英帝伸手接過,深深地嗅了一下,舉杯一飲而盡,只覺一股甘香順滑入喉,那股說不出的芳香氣息在唇齒之間久久不去。不由讚了聲好。

杜沅沅只是微笑,道:“釀桂花露的事情雖小,我卻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固然是有些耐心才好。但事到臨頭,不如早下決斷,才不至於後悔。若不是我猶豫,還可以讓你多喝上一杯。現在,也只能等明年了。”說罷,目光別有深意地看著英帝。英帝一徵,嘴中喃喃道:“早下決斷,早下決斷!”反覆唸了幾遍,忽然站起身來,道:“你且歇著,有些事我還要料理一下。晚些時候再過來。”

杜沅沅含笑頷首,心知這番話必是解了英帝心中的沉鬱,促使他下定了決心。現在,他定是要再加論證,若是一切屬實,只怕真的要和太后決一高下了。

ˇ前夕ˇ

接連幾日,英帝表面若無其事,照常上朝聽政,給太后請安。暗地裡,卻派了無數探子,到底查出了真相。太后確已勾結了禁軍統領趙奐、河間王齊昊琨,意圖逼宮。

探子們報回來的諸般證據一一擺在案上,英帝越看臉色越陰沉,儘管是早有準備,仍覺得心如刀絞,便屏退了眾人,獨自一人呆在南書房內,連晚膳都未傳。

杜沅沅坐在懷玉宮內,手指毫無意識地撥著琴絃,思緒卻如賓士的飛馬,任意馳騁。忽然看見蘭兮站在自己面前,臉含憂色,方才聽到指下奏出的琴音竟是一片殺伐之聲。蘭兮見杜沅沅停了下來,上前道:“陸公公就在殿外,等了有一會了。說皇上不知為何連晚膳都不傳,想讓娘娘去勸勸。”杜沅沅心中明白定是連日的查探有了結果。便點頭道:“讓他先回去,本宮隨後就到。”

陸六福殷勤地推開殿門,杜沅沅端著一隻紅木托盤緩步而入,身後殿門又緩緩闔上。寬大的南書房內一片沉寂,只有案前彩繪博山爐中的嫋嫋煙氣顯示出幾許活氣。

聽到殿門的輕響,坐於椅中以手覆額的英帝並未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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