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誰?
這個問題總是在偉震泠腦海裡縈繞不去,他曾急切地想探尋答案,然而一見她失神模樣,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無助地讓醋意在胸口間流竄。
江炳慶先是搖搖頭,接著很有義氣地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問。”語畢,他轉身準備離開。
“炳慶,你等一下。”偉震泠忙喚住他。
江炳慶一臉粲笑的回望他,卻見偉震泠的神情更加複雜,“怎麼了?”
“先聽我說。”偉震泠整了整情緒後,才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回臺灣那天在路上發生的事嗎?”
“飛車跟蹤一名你一見鍾情的女子,最後還把人給跟丟了。”他說著,忽地像想到什麼而瞠大了眼,“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就是解子吧?”
偉震泠點頭回應。
“世界真小,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江炳慶不敢置信地晃著頭。
“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她很面善,好像曾在哪裡見過她一樣,後來愈來愈覺得自己跟她應該不只是朋友的關係,你想……”
不需他說明,江炳慶已經懂了,“我會去幫你查查有關她的資料。”
“謝謝!”
“你真的愛上她了。”忍住笑容,江炳慶湊近他的臉說。
偉震泠雖沒開口,微漲紅的臉已經回答了。
“哈哈……”笑聲從江炳慶口中逸出。
無言以對的偉震泠,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江炳慶揚著得意的笑容邁出辦公室,同時,他突然覺得自己那十年空白的部分變得非常重要。
每年生日,解萣珸都會來到河堤邊,回憶著和偉震泠的種種過去。
五年前,她曾下定決心不再赴約,可一時戒不掉的習慣,讓她十年來每到生日便會來到這裡等待偉震泠。
不同於前十年沒目標的空等待,今年他回來了,兩人天天見面,可是他已經忘了她。
“他是不會來的了。”解萣珸無奈地嘆了口氣,扯下馬尾上褪色的鵝黃色髮帶,緊握在手中。
一記悶雷大作,緊接著涼風吹來,解萣珸不禁搓揉手臂,感到陣陣寒意。
又是一聲雷鳴,烏雲飄來,近來天氣很不穩定。
“要下雨了。”她瞄了手錶一眼,思忖一下,“再一個小時……”
都等了這麼多年,不差再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過去了,解萣珸將手中髮帶綁在樹枝上,擦去臉龐淚水,抓住隨風飄散的髮絲。
“黃絲帶,生日快樂。”
自己祝自己生日快樂,她頓覺可笑。
不想回家獨自面對孤單,解萣珸轉往好友夏季雩在山區的住處。
“解子!”為了發表會閉關多日的夏季雩,一見解萣珸就高興的上前抱住她。
“你看。”解萣珸有些吃力地抬手,向她展示自己帶來的一大袋熟食。
“是熱的耶!太好了,我好久沒吃到熱騰騰的白飯了。”夏季雩感動得大叫,一臉垂涎的望著食物。
“抱歉,我忘了買泡麵。”解萣珸故作歉疚的說著。
“不要再說泡麵,天天吃我都吃怕了。”夏季雩使力地搖著頭,“只有解子最好了,會上山來找我,嗚嗚……”說著,她以兩聲感動的啜泣作結束。
“真奇怪,不知道是誰說要閉關,不希望別人來吵的啊!”解萣珸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嘻嘻。”夏季雩心虛的笑了,同時也發現她眼角殘留的淚痕,“解子,你哭了?”
解萣珸先是一愣,隨即反問:“有嗎?”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解萣珸唇角微牽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選擇沉默。
“你知道嗎?看你這樣我們都好心疼喔,而你從來也不告訴我們是為了什麼。”夏季雩頓了頓,吸足一口氣再說:“你能體會到我們因為幫不上忙,心裡的難受嗎?”
解萣珸靜默地看著她,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滑下來,是感激也是歉疚。
確實,是她忽略了姐妹們的真誠,將她們的關心拒在心門之外。
“別再壓抑自己了。”
面對夏季雩,此時的解萣珸終於透露出心中的傷痛,她情緒潰堤,淚流滿面,低語細訴著生命裡那段愛情的過往與逝去。
“你應該直接告訴他你們曾經有過的過去,說不定他會想起來。”夏季雩提出建議。
“不用了!”解萣珸急著叫道,一想起偉震泠為頭痛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