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星進來,屋裡的三人都看向他,包括那個中年女性,她的眼眸很漂亮,但看人的時候,卻有一種審視的距離感,讓人生不起親近,反而想敬而遠之。
而焦老看到周星的時候,頓時臉色一板,指著周星道:“你這個小子,是你叫我過來的,卻讓我們等了半天,膽子倒不小,你知不知道,要是放在過去,我直接就把你先罵一頓!”
周星尷尬道:“對不起,焦老。”
這就是周星的知趣之處,錯了就是錯了,這個時候再多的解釋只能是畫蛇添足,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承認。
焦老好整以暇道:“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得怎麼補償我們的等待?”
看到焦老嘴角浮起的一絲玩味笑意,周星才明白他是在開玩笑,心裡微微一鬆,道:
“如果我寫的歌能達到您的滿意,能算補償嗎?”
焦老啞然失笑:“你倒會耍滑頭,這寫歌本來就是你答應我的,現在又被你算了一道,一個當兩樣用,你還真不吃虧啊!”
周星訕訕道:“那您說呢?”
焦老指著身旁的女人道:“這是我女兒焦水雲,也是音樂學院的教授,今天她就是來替我檢驗你這首歌創作怎麼樣的,所以你別糊弄我跟天地兩個外行,另外,她也是明年大閱兵暨國慶晚會的音樂總監,一直在尋找一首主題曲,如果你能創作得出來,就算你的補償了。”
周星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焦水雲。
不過還沒等周星開口,焦水雲就捋了捋頭髮,轉頭對焦老道:“爸,先看看他為你創作的歌曲吧,主題曲的事情再說,還有一年的時間呢。”
很明顯,焦水雲並不相信周星能寫好,包括給焦老寫歌的事情,她也沒對周星抱有太大的希望,只不過她說話還算含蓄,沒直言不諱的說出心中所想,當然,意思卻表露無遺。
而焦老卻有些不滿:“什麼叫給我創作的歌,那是給軍人們創作的歌!再說了,你那主題曲的事情說的跟你心裡有譜似的,既然這樣你整天愁什麼。”
焦水雲似乎見慣了焦老拆她的臺,不以為意的看了父親一眼,搖了搖頭。
焦老卻有些老小孩似的不服氣:“怎麼,我說的不對?”
“對,非常對。”焦水雲無奈道,說完看向周星:“你就是周星是吧,先坐,不用緊張,喝點茶吧。”
焦水雲舉手投足間,自有那種雲淡風輕的嫻雅淡然,就如同她名字一樣,看起來在焦老這樣的家庭長大,家教不俗,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周星心道我一點都不緊張,我又不是來面試的,看中了就用,看不中也沒啥損失,不過這點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唯一期待的是另外一件事。
不過周星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微微一笑:“謝謝。”
說著,周星坐到了他們面前,正好一張茶几,四個人四個方位,他坐在焦老對面,左側是李天地,右側是焦水雲。
周星將手裡的一個檔案袋放到桌上,從裡面抽出兩張紙,是周星早上去列印的簡譜。
焦老立刻拿了起來,同時戴上老花鏡,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雖然周星之前那個《將軍與士兵》和最後的《鐵血忠誠》給了焦老驚喜,但他也像焦水雲那樣有些擔心,生怕周星那不過是一時的靈感乍現,想要每一個作品都精彩,別說周星這樣的年輕人,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大師也不敢保證。
再說了,周星從沒有在軍營生活過,之前的體驗也只有那幾天,可以說對軍人的瞭解很淺薄,甚至可以說不懂。
讓這樣一個外行中的外行,而且沒有經歷過國家民族的那些大事,還是很年輕的周星來創作,很難把握到整體的基調和切入點。
就像來之前焦水雲跟焦老說的那樣——“之前的成功肯定有靈感的因素,而且那是以一個小題材切入再延伸,而這次是軍歌,是主題很宏大、基調很高的藝術創作,稍微差一點,經歷少一點,就容易寫成大而空的歌頌,並不能觸及到心靈的空洞作品。”
因此,焦老既期待,又擔心,怕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到頭來又是失望,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他自然想最快的速度看到。
李天地和焦水雲自然不會跟他搶,李天地倒有些好奇的看向焦老,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
反觀焦水雲,則依然一副平靜的神色,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茶,很悠閒的姿態,對於她來說,不抱希望,自然也就不會失望。
這時有服務員過來給周星倒茶,周星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