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燭火放在地上,自己趴著去看到底是什麼勾住了衣裳,這一看不要緊,竟見那床下竟有一人穿了長袍也趴在地上,長髮遮臉,眼中盡是血絲,王子進不覺嚇得肝膽俱烈,卻是連叫得聲音也沒有了。
只見那袍子是一分一分的被拽到床下,王子進使勁掙扎卻是不管用,過了一會兒,整個人都要隨著衣裳進去了,只覺黑暗中從床下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那手卻是沒有皮肉,白骨一般,冰冷堅硬,王子進覺得渾身虛脫一般,半點力氣也使不上,汗水竟將衣服也要浸溼了,過了一會兒,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越來越黑,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突然之間,那手竟鬆了一下,王子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袍子扯破,向後退了幾步,總算是逃脫了,只覺自己的手按在燭火上,“唉呦~,痛死了”一甩手,發現自己正坐在床板上,雙手拿著一截布條,正在絞自己的脖子。
不禁嚇了一跳,怕是再使些力,自己的小命就沒了,急忙將那布條扔得遠遠的,仔細一看,卻是自己的袍角。
再看周圍,哪裡有什麼人在掐自己的脖子?只有身上的一身冷汗,和剛剛並無二致,又是一場惡夢,只是這夢也太可怕了點吧。
“子進,你沒有事吧?”聽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緋綃!”王子進一回頭,就又見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卻不是緋綃是誰?
“沒有什麼事,就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你來了,就好了~”王子進說著擦了擦額頭的汗。
“怕不是夢那麼簡單,你不想知我為何而來嗎?”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來,正是前兩日兩人各分一張的符紙,緋綃手中的那張,已然被人撕成兩半。“有魔物襲擊你!我這才趕來!”
說著從王子進懷裡掏出另一張符紙,卻是碎的無法從衣物裡掏出來,飄飄灑灑的掉了一地的紙屑,“剛剛,就是它助你將魔物驅走的。”
“難道,剛剛那不是夢,是真的了?”王子進不禁手腳冰涼。
“正是,你我現在就去將那東西揪出來!”緋綃說著揪走了出去。
“唉唉唉~,我不能走出去啊,會被人發現!”
“哎呀呀~,你真是麻煩!”說著一抬手,將摺扇插在王子進頭上,“走吧,定不會有人發現你的!”
“那個,緋綃,能不能換樣東西插啊,比較小一點的?這個轉頭有所不便~”
緋綃一臉不快,拔了扇子,隨手抓起一支毛筆插了上去,口中還唸唸有詞,後道:“這下可以走了吧?”
兩人走出格間,似乎真的沒有人發現他們出來了,王子進不禁心中暗喜,卻見月光下,二人連影子都沒有,不僅嚇了一跳,那邊緋綃正在看著自己偷笑,看來只有他們兩人可以看見對方,別人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只見秋涼如水,月滿如盤,諾大的庭院中,不見一個人影,卻只聽地面上傳來“沙”“沙”的聲音,卻不知是誰家腳步,踏破黃葉?
20、“緋綃,那是什麼鬼怪你心中可有眉目?”王子進問道。
“現在暫無頭緒!”
“啊啊~那你我到何處去找啊?”眼見已是三更,四下一片寂靜,考生們大多已經休息,到哪裡去找那鬼怪來?
“那應該是一隻怨鬼,沒有實體,因此只能用幻術蠱惑人心,所以大多考生都是自殺身亡的,我們只要找出他是在何處出來的,將那出口封住便可以了!”
“前兩日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考生說考場裡有鬼,還說那鬼怪是以前在這裡自殺的考生變做的!”
“哦,有人知道是甚好啊!那子進你儘量想一下那考生的音容面貌,我用法力引了思念體出來,我們再想法找他。”
“啊~,還要我想他?”王子進一想起那老生滿是泥汙的臉,和他臨被拖走時的情景,不禁心有餘悸,那鬼怪,正是自那之後便出現了,正自出神,就聽緋綃說:“好了!”
只見緋綃的兩手正罩住自己的面目,慢慢往外抽離,似乎要將什麼東西從他頭腦中抽出去一般,只見他兩隻纖長的手掌間,似乎有一團霧一般的東西在慢慢浮現,演變成一個人臉的輪廓。
王子進看了心中不禁暗暗驚奇,不禁叫了一聲“好!”,正說著,見那霧竟“呼”地一聲散了,緋綃掌中又是空空如也。
“奇怪!”緋綃自言自語道,“竟然引不出來?”
“啊,莫不是我剛剛的叫好分了心神,沒有繼續再想,所以失敗了啊?來來來~我們再來一次~”子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