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千柔高興地蹦蹦跳跳~卻沒有聽見慕容千睿的腳步聲。她疑惑地回過頭,卻見慕容千睿痛苦地捂著胸口。
慕容千睿視線已經完全模糊,心口的痛意翻滾著,無法壓制。
玖蘭千柔驚訝地看著變故發生,她發現慕容千睿的瞳孔已然沒有焦距。
一絲黑色的血跡順著嘴角流下,慕容千睿覺得世界變得寂靜起來,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了。
玖蘭千柔什麼也顧不得,瞬移到慕容千睿的身邊,伸手扶住了慕容千睿。
“千睿!千睿!你怎麼了?怎麼會流血?”玖蘭千柔很緊張,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慕容千睿聽不見玖蘭千柔的話,但是他知道突然出現的人,是玖蘭千柔。
輕輕地張了張口,慕容千睿的聲音有些沙啞,哽咽。
“千柔~”一個名字耗盡了慕容千睿的所有力氣,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但是,好不甘心。
慕容千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意識已然脫離。
看著慕容千睿閉上了眼睛,玖蘭千柔徹底驚慌了。
“不,別這樣,慕容千睿,你給我醒醒!”
周圍的行人看著這樣的變故,將玖蘭千柔和慕容千睿團團圍住。
玖蘭千柔的水眸裡紅光閃爍。“救命~救命啊!”
竹園
慕容千睿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太醫跪了一地,影月正在檢查著慕容千睿的狀況。
屋內氣氛很壓抑,太醫把頭埋在胸前不敢抬起。風花雪三人目光沉重,緊張地盯著慕容千睿。
若說屋內的氣氛是壓抑,屋外的氣氛就是沉重。
秋水閣的所有人都等在竹園的門口,等著裡面的訊息,又緊張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玖蘭千柔緊張地搓著自己的手,她想象不到,如果慕容千睿出事的話,她該怎麼辦?
影月額頭都是汗,臉色蒼白。慕容千睿的脈搏很微弱,氣息也很難察覺。
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影月的臉色越來越差。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慕容千睿已經失去了知覺,影月嘗試了用銀針刺激穴位,慕容千睿也沒有轉醒的跡象。
無奈,影月只得用銀針護住了慕容千睿的心脈。但是,只是拖延時間而已,慕容千睿怕是沒有醒來的希望了。
影月做完了這一切,便緩緩地轉過身來。她微微垂首,不敢看向眾人。
若風咬緊牙根,攥緊了拳頭。影月低頭看著腳尖,眼淚,啪嗒一下,砸到了腳上。
玖蘭千柔緩緩地走到了影月旁邊,眼神卻一直盯著床上的慕容千睿。玖蘭千柔開口,聲音淡而冷“為什麼不治了?”
影月咬了咬唇,哽咽道“姑娘對不起,影月沒辦法。”
“沒辦法?”玖蘭千柔呆呆地重複著“為何沒辦法?影月,你可記得第一次見面,你是如何說的?你不是自稱醫毒雙絕嗎?”
“影月,影月無能!”影月嘭~地一聲跪到了地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哭,有用嗎?”玖蘭千柔眼神冷冷地看著影月。眸子裡,紅色的花紋不停地轉動著。
懷中的冰心玉沁微微抖動著“主銀不要!”
聽見了小玉的聲音,玖蘭千柔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冷冷地吩咐道“讓太醫都出去!”
聽見了玖蘭千柔這樣說,太醫便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竹園。
現在屋內只剩下了風花雪月,玖蘭千柔和慕容千睿。
玖蘭千柔緩緩地坐到了床邊,輕輕地撫摸著慕容千睿的臉。“為什麼千睿會中毒?為什麼連影月都治不好?”
影月緩緩地彎下身,將自己的頭貼在了地上。
“影月有罪。是影月的疏忽,才讓主子中了毒。起初便判定是拈花笑,無藥可解。主子便想壓抑著毒性,撐過大婚。
卻……卻不料拈花笑裡還伴有其他毒藥,這種毒可以將所有藥都轉化為毒。
主子感覺不到痛苦,並非影月的藥起了作用,而是毒麻痺了主子的神經,這三天來,主子日日飲的不是藥,是毒。”
玖蘭千柔的心抽痛著,撫摸著慕容千睿的動作更加地輕柔。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
雖然知道總會經歷死別,但是玖蘭千柔卻沒有想到這般快。至少,不應該是百年嗎?
玖蘭千柔不想在多說些什麼,冷冷地說“你們都出去吧!不要打擾千睿休息!”
風花雪月四人微微垂首,卻一動未動。玖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