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點小手腳。無中生有,無風起浪,不是過日子的法子!圖雅小嵐,與她淵源很深。看在她的份上,他自會寬待幾分。又對她忠心耿耿,事關怡安必會小心。
四阿哥重新披上外衣,一邊笑道:“你管家,你的人,愛怎麼著怎麼著。我管呢?”
四福晉問道:“天晚了,王爺還要去哪裡?”
“我過去看看怡安丫頭。這是在咱們這兒的第一夜,明兒太后皇阿瑪少不得要問的。”
小嵐正在外間收拾東西,看見王爺進來,連忙行了個禮,垂手站住,等他問話。
四阿哥指了指內間,輕聲問:“睡了?可還安穩?”
“是。時不時還會嗚咽兩聲,說夢話叫媽媽。圖雅在裡面陪著。”
圖雅聽見聲音,走了出來。四阿哥撩起簾子走進內間。
怡安哭鬧半天,累了,睡得昏昏沉沉,可並不安穩。臉上有淚痕,眼角還掛著一滴,呼吸聲一抽一抽的,似乎睡夢中也在哭。
四阿哥心中嘆息,拿起枕邊的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淚珠,發現這睡顏與她母親真是一模一樣,心神微閃。也不知她這會兒睡了沒有,就是睡著,只怕也在夢中哭呢。
怡安突然抽噎起來:“媽媽不要走,怡安要媽媽。怡安乖,不淘氣。”
四阿哥一怔,隨即是無邊的酸楚,又替她擦了擦溢位眼角的淚,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抬頭時發現——今夜,月亮竟是極圓極亮的。
草葉已經枯黃,露出地下的沙粒,反射著月光,朦朧發亮。
阿格策望日朗遲疑了一下鑽進帳篷。帳內浮著淡淡的藥香,是治扭傷的藥膏。
楚言背對著他,把自己裹在睡袋裡,蜷成一團,一動不動。
他輕輕在她背後躺下,一隻手臂連人帶被地摟住,另一隻手拂過她散在枕畔的長髮,不意外地摸到一片潮溼。
歸路,伴著悲傷,走得沉悶,越走越冷。沒有了歌聲,沒有了笑聲,連大聲說話都很少。粗豪的蒙古漢子們,懷念著那個總是歡快活潑的小仙女,小心地侷促地不敢碰觸她母親的哀傷的沉默。
她像一具會行動的人偶,對一切都失去了感知,每天上車趕路下車睡覺,問一句答一聲。
失去怡安,她的靈魂不再完整。他不敢提怡安,只好對她說哈爾濟朗,只能寄希望兒子能讓妻子重新露出笑容。
怎樣的開脫都嫌牽強,怎樣的安慰都嫌蒼白。他錯了,他不論怎樣都不可能完全做對。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力無能。
他抱緊妻子,希望得到她的回應:“會有辦法!我們會把她接回來。楚言,你要相信我!”
她沉默著,慢慢地輕輕地說:“我想一個人待著。”
他渾身一僵,慢慢地鬆開手,慢慢地走出帳外,悲哀地望著月亮。
草原,月亮,她的沉默,她好似流不盡的淚,她的“我想一個人待著”,這一切與好幾年前發生過的一樣。那一次,他的誠意和耐心感動了神佛,賜給了他們一雙兒女,賜給了他們幸福。這一次,他是否還有機會?
==》預備兒子的birthday party,累!
楚言把女兒交給老四的後著,也有老大猜出來了。這坑裡的老大們越來越聰明瞭哈!
攤牌
一進大廳,阿格策望日朗就覺得哪裡不對頭,四下看了一圈,立刻高聲喚人:“是誰動了這間屋子?原來的東西呢?”
幾個侍從跟隨他多年,很清楚他發怒的原因:“娜仁小姐和薩仁小姐帶人清理房子,換了擺設。屬下們把原來的東西收拾了起來。”連忙從藏著的地方一樣一樣拿出來。
阿格策望日朗一臉寒霜,拿起連著羊頭的山羊皮釘重新釘到牆上,輕輕拍了拍,彈去灰塵,又順手把牆上的熊皮扯下。這隻山羊是哈爾濟朗獵的第一件活物。他的力氣太小,發了三箭,到跟前又補了一箭才射死。父子倆帶著戰利品回來時,一樣地驕傲。她不喜歡打獵,受不了血乎乎的獵物,還是一臉歡喜地分享了兒子的收穫喜悅。作為紀念,他留下了這張羊皮,還按照妻子的建議小心保留了羊頭和羊角。哈爾濟朗後來又獵了一些野獸,製作了好幾張獸皮。可這一張始終是他們最珍愛的。
怡安學會跑沒多久,有一天,她帶著兩個孩子出門散步。怡安看上一大節樹枝,拖著走了好長一段路,非要帶回來,還非要插在大廳的花瓶裡。她就讓他把樹枝修整一下,拿出給怡安做衣服剩下的綢緞,剪成許多花瓣粘到樹枝上,做了一枝梅花。
哈爾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