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地皺在一起。
策兒接著說道:“寒叔叔說,治病的過程中,娘會很痛,爹是擔心這個,寒叔叔怕爹爹不忍心,所以才把爹爹趕到廳裡等候。”
“原來如此。”
“其實我們也很擔心。”靈兒說道。
突然,看似靜坐的樓靖突然間站了起來,三人嚇了一跳,策兒輕喚了一聲:“爹!”
樓靖咬了咬牙,又坐了回去。
“二叔,你喝茶。”靈兒倒了一杯茶遞給二叔。
陡然間,樓靖又站了起來,“靈兒,策兒,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聲音?”姐弟倆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沒有什麼聲音啊!爹爹。”
“沒有嗎?真的沒有嗎?我怎麼聽見縷衣在喊我?她在叫我。”
姐弟倆不出聲,擔心地看著爹爹。
“大哥,關心則亂,相信大嫂吉人天相,沒事……大哥,你的手!”樓通驚呼。
“爹爹!”姐弟倆同樣驚叫。
“爹爹,你的手流血了。”靈兒叫道。
樓靖緊握的雙拳中,竟然慢慢地滲了血滴,嫣紅的血滴如淚一般,延著手縫,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
“啊……”看著流血的手,樓靖的神情也是一陣恍惚,慢慢地張開緊握的十指,由於緊張,手心竟硬生生地被指尖扣得血肉模糊,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爹,我給你包紮。”靈兒叫道。
“哦,好……”
縷衣現在一定比他還要痛苦十倍百倍,這麼久了,“該死了!”他突然一掌拍向桌子,“已經三個時辰了,那麼痛,縷衣怎麼受得了?”
“爹,別亂動,你的手還沒包好啊!”靈兒急叫道。
策兒則拉住爹爹,“爹爹,你先坐下,坐下再說。”
“坐下,我怎麼能坐得住。”他險些對策兒吼了出來。看著姐弟倆無辜的眼眸,語氣瞬間軟了許多,“爹沒事,我去看看縷衣。”
“爹,鬼醫說讓你無論如何也要忍住,不要靠近房門半步。”靈兒提醒道。
“我……”
“爹,你保證過的。”策兒道。
“可是……”他與縷衣心靈相通,此刻的他心痛絕望,縷衣的感受一定也是這般而且比他痛百倍千倍,他怎麼能放下心在此傻等。耳邊聲聲傳來縷衣痛苦的呼喚,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凌厲。他又怎麼能忍住,“我、我只是去看看,站在門口,不會進去的。”說完,不顧姐弟倆的阻攔,瞬間衝了出去。
“爹爹!”靈兒一下子哭了起來。
策兒眉頭一皺,“姐,你又哭什麼?哎呀,你再哭,我也忍不住了。”
“我……心裡難受,嗚嗚……”
“好了,都別哭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娘,也許現在已經好了呢!”樓通說道。
樓靖剛奔至門前,便聽到屋內傳來一聲聲凌厲絕望的哭喊聲:“樓,樓!救我,救我……痛,痛啊……”
樓靖心中劇痛,正要推開門,一瞬間腦中閃現出寒意生警告的話語,推門的手瞬間頓住了,他不能進去,不能前功盡棄,手臂絕望似的收回,身形一點點地往後退,縷衣,忍住啊!再忍忍,就不痛了,臉色發白,剛一轉身,“樓,救我……不要丟下我啊!嗚嗚,樓!快來,樓……”
這一聲絕望的呼喚,樓靖只覺胸肺都炸裂開來,一瞬間理智全失,“咣”的一聲,推開門,衝了進來,“縷衣……”
只見縷衣身體被牢牢地綁在床上,為防止她掙扎,頭上各處穴位都扎著銀針,身體痛得猙獰抽搐,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打透。原本絕色的臉上,卻是一片青紫,眼淚糊花了臉頰,那般的可憐與無助,在看到樓靖衝進房的一瞬間,認出了他。原本黯淡絕望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充滿希望地對樓靖尖叫:“樓,樓……”
“你怎麼進來了?”寒意生驚呼道,“快出去……”
樓靖看了寒意生一眼,眼中凝聚著濃重的殺氣,竟然那般對待縷衣,這冰寒徹骨的一眼,恨不得將寒意生千刀萬剮,衝過去,就要解開縷衣的束縛。
寒意生突然道:“你想前功盡棄是不是?你想縷衣的痛苦白受是不是?”
樓靖衝動的身體瞬間僵住。
寒意生冷靜的話語再次傳來:“你想讓縷衣當一輩子白痴嗎?那般的絕色風華,當年武林第一美人,豔冠群芳,你忍心讓她一輩子都如孩童一般痴痴傻傻嗎?我想若是縷衣神志正常的話,也不想這般過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