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
老爺堅持:“老夫沒做!”
我也堅持:“做了!”
老爺再堅持:“沒做!”
我和老爺,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
夫人這個冒牌“法官”,審案經驗不足,一會兒瞪我,一會兒又瞪老爺,不知道應該判誰對誰錯。
我和老爺吵了大半天也得不到要領。
估計這樣沒完沒了的吵下去,吵到花兒都謝了都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其實,我不是處女已成了事實,“做了”和“沒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應該直奔主題:這潘飛兒換潘金蓮的計劃,到底要不要再進行下去?
突然看到潘金蓮衝了進來,她披頭散髮的,撒野那樣坐了在地上。
她嚎啕大哭:“爹爹,都是你不好,壞了大事!府裡這麼多丫鬟,你不去糟蹋,為什麼就偏偏糟蹋潘飛兒?這下可怎麼辦呀?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如果一定要我進宮,嫁給皇上,那我死了算了!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唬得夫人連忙拉起了她,把她摟在懷裡:“哎呀心肝寶貝,你不能死呀!你死了,孃親也不要活了,也跟著你一起死。”
潘金蓮又哭又鬧:“如果你們不想我死,你們也不想死,那你們再想辦法,我不管了。”
夫人說:“好好好,孃親想辦法!孃親想辦法!”
老爺百口莫辯,不得已做了竇娥冤,可惜老天爺沒來幫他,搞個六月飛雪來助興,他只好無奈的耷拉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第2卷 守宮砂風波(6)
夫人把眉頭皺得緊緊的,在努力地想著辦法。她從這邊走到那邊,又從那邊走到這邊,來來回回的走了又走。她一邊走著,一邊拼命的敲打著額角,企圖要敲出什麼好主意來。
突然,夫人一拍腦門,大喜:“有了!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眾人異口同聲。
夫人說:“解決守宮砂的問題不難。”
沒了守宮砂,再點不就行啦?守宮砂點在非處女的手臂上沒用,會褪色,不過只要沒用水洗,一時三刻沒褪得那麼快,只要進入了洞房,能蒙得過新婚之夜,就萬事大吉。
高難度的是落紅。
天下的人都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正常的情況下,會出一點點血,通俗就叫做落紅。
解決落紅的問題,辦法不是沒有,事先得準備一小瓶新鮮雞血,藏匿在衣袖中——古代人裁衣服很浪費布料,單單是袖子,也寬大得像現代的直筒裙。奇特的是,口袋是設計在內衣袖子裡面,距離手腕約二十厘米,袋口朝上且是固定,口袋底則不固定,裝了東西后,不管胳膊什麼姿勢,口袋底都是垂直往下的。
這瓶新鮮雞血,在洞房花燭之夜,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光光之前,趁了新郎一不留神,偷偷地倒在身下那驗明處女身的小白帕中。一定要膽大,心細,眼明,手快,這樣才能夠瞞天過海。
夫人像變臉那樣,又對我親熱起來:“好孩兒,這些你能做到麼?”
我眨眨眼睛,提出疑問:“我去哪兒找新鮮雞血。”
夫人說:“我們給你準備啊。你出嫁的時候,我叫人準備好雞血,你好生收著。記住,不要給外人看到,更不要給皇上看到。好孩兒,你是聰明人,乾孃知道,多難的事你也能做到是不是?”
我又再眨眨眼睛,這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
第2卷 守宮砂風波(7)
我問:“怎麼準備?從這兒到京城,要半個月的時間,雞血裝在瓶子裡,不會凝固?”
夫人是豬腦袋,她沒有計算出行的日子。
我問:“雞血放了半個月,還能用嘛?”
夫人給我這一問,發了愣,回答不上來。
倒是一旁的潘金蓮,冷不防來一句:“為什麼非要雞血?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了,把血滴在小白帕中,不就可以嗎?”
“對啊,剛才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夫人喜上眉梢,抱著潘金蓮直誇:“好女兒,乖女兒,你真聰明。”
聰明個鳥!
我翻白眼,小聲嘀咕:“你們說得輕巧。是咬我的手指,又不是咬你們的手指。”
夫人看我,給我戴高帽子:“好孩兒,你像金蓮那樣,是少見的聰明孩子,乾孃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這又是一個單向選擇題,悲催的我,能說NO嗎?
人家是死馬當活馬醫,我是死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