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宮女那樣,都是古代女人最苦逼的終身制職業。
有時候,不單單是男人怕入錯行,連女人也一樣。
太后領著眾女眷——她三個兒子所有的妃嬪侍姬,齊齊端坐在大雄寶殿內,聽著月水庵主持薛姑子,還有副主持王姑子講佛經。
先是王姑子,輕飄飄的公鴨嗓給大家唱了一個佛曲兒:“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閤眼朦朧又是誰?不如不來也不去,來時歡喜去時悲……”
接著是薛姑子讀一段開場白:“畫堂繡閣,命盡有若長空;極品高官,祿絕猶如作夢。黃金白玉,空為禍患之資;紅粉輕衣,總是塵勞之費。妻孥無百載之歡,黑暗有千重之苦。一朝枕上,命掩黃泉。青史揚虛假之名,黃土埋不堅之骨……”
再接著,是王姑子講法:“當時釋迦牟尼乃諸佛之祖,他是怎麼出家的?當日觀音菩薩如何修行,有了莊嚴法力的?下面請聽演說。”
王姑子在講法的過程中,偶然停下來一會兒,然後是薛姑子教大家齊聲不停默唸:“唵,嘛,呢,叭,咪,吽。”薛姑子說:“這六字真言,只要大家堅持著念下去,一定會覺得心平氣和的境界”
據說,“唵,嘛,呢,叭,咪,吽”這六個字,由佛經翻譯過來,便是:啊!願我功德圓滿,與佛融合,阿門!
我對佛經沒有興趣。
我坐在太后的身後,唸了好幾遍“哦媽咪媽咪轟”後,不但沒有心平氣和,倒煩得不得了。太后說,我們這些女同胞們,要在這兒坐上整整三天,聽佛經,吃齋,念“唵,嘛,呢,叭,咪,吽”,三天結束後,才算功德圓滿。
第11卷 第402章:紅杏出牆,人沒出牆(4)
靠啊,這不是把我憋死嘛?
我乖乖的坐了第一天,乖乖的唸了N遍“哦媽咪媽咪轟”。第二天就不乖了,王姑子的公鴨嗓還沒有唱完“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的歌,我便站了起來,對旁邊的孟玉樓做了一個“肚子不舒服,要蹲大號”的手勢,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我帶著春梅,四周圍的溜達著,不知不覺,便到了東湖島。
我對三面環水,碧水清流,清靜幽雅,亭臺樓閣,石拱橋,一片江南景色的東湖島情有獨鍾。坐在亭子裡,靜靜的看著小橋流水潺潺,感覺到比念那勞什子的“唵,嘛,呢,叭,咪,吽”還要心平氣和。
我問春梅:“你覺得這兒景色漂亮不?”
春梅說:“漂亮。這是奴婢見到的,最漂亮的地方。”
我很是惆悵:“你還記得以前,我對你說過的江南水鄉嗎?其實這兒,比江南水鄉差多了,比不上十分之一。只有江南水鄉的景色,才能形容得上是人間天堂。”
說過江南水鄉,我不禁想起那個叫畫童的太監來。
那次我利用了畫童,和春梅出逃,想到江南水鄉去,後來東窗事發——其實第一次利用畫童出宮,給謝希大捉了現場,那次不知道是誰告的密,才是東窗事發;第二次不屬於東窗事發,而是武大郎設下的詭計,讓畫童誘惑我出宮,接著武大郎親自出馬,把我和春梅“捉拿歸案”。
那事後,我就一直見不著畫童。
後來聽說,畫童被打了三十板子;再後來,畫童被驅趕出宮,罰到孝陵去守墓,隨便種菜菜啊什麼的去了。對於畫童,我一直愧疚,如果我不生事,他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當然,責任也不完全在我,如果他不貪心,也不會發生我帶著春梅偷溜出宮的事。
有時候,人算往往不如天算。
春梅一臉的疑惑,她問我:“娘娘又沒去過江南水鄉,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
我說:“我上輩子去過。”——我的上輩子,是二十一世紀。
“娘娘,真的有上輩子?”春梅問。
第11卷 第403章:紅杏出牆,人沒出牆(5)
我說:“傳說中,人是生生世世輪迴反覆,這一世的終結,不過是下一世的起點。”
春梅眨了一下眼睛:“娘娘,奴婢不是很明白。”
我給她解釋:“傳說中,在黃泉路有一條河叫忘川,忘川邊有一塊石頭叫三生石,河上有一座橋叫奈何橋,橋邊上有個老婦人在賣孟婆湯。按規定,每個人在轉世投胎之前,都會在奈何橋上喝下忘記前塵往事的孟婆湯,這樣投生的時候,便不會帶著前世的記憶。”
春梅想了一下,突然說:“娘娘,奴婢明白了。”
我問:“你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