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4)

?”

羅西突然覺得,她的確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這使她害怕。她抬起手指摸摸嘴唇,感到它乾裂而燙手。“不會有戰鬥的,因為他們互相併不認識。他們——”

“畜生之間會互相撕咬的。”羅絲·麥德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把什麼東西伸到她面前。她看了半天才辨認出,那是她戴在右肘上的一隻金色的臂環。

“我……我不能……”

“拿著,”穿短裙的女人忽然不耐煩地厲聲說道,“拿著,拿著!別嘮叨了!看在神靈的份上,立即停止你的嘮叨,你這隻愚蠢的羔羊!”

羅西用顫抖的手拿起了臂環。儘管一直緊貼著金髮女人的肉體,它摸上去仍舊是冰涼的。如果她非要我戴,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羅西想道。但是羅絲·麥德沒有強迫她戴上。她只是伸出色彩斑斕的雙手,指著橄欖樹。樹下的那隻畫架不見了,油畫變成了正常的尺寸。畫面無疑發生了一些變化,上邊仍然可以看到春藤大街的房間,只是畫面上那個站在門口的女人不見了,房間十分黑暗,床上的毛毯下面露出了幾根金髮和一隻肩膀。

那是我,羅西奇怪地想。我正在睡覺,並在做著現在這個夢。

“繼續走,”羅絲·麥德摸著她的後腦勺說道。羅西向畫面走近了一步,主要是為了擺脫那隻冰涼而討厭的手即使是最輕微的撫摩。忽然她意識到她能聽見模糊的車輛聲,她的雙腳和膝蓋埋沒在青草中,蟋蟀在周圍跳動。“繼續走,真正的小羅西,感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羅西剛說完,立刻感到一陣恐慌。一個能糾正這個女人的人自己多半也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但是穿玫瑰紅古典短裙的女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樂了。她回答道:“是的,是的,如果你喜歡這麼叫,就叫做我們的孩子好了。現在接著走吧。記住那些必須記住的東西,忘掉那些必須忘記的事情。走出我的保護圈之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保護自己了。”

不用你說,羅西想。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決不會來找你。

她的思路被打斷了。她看見油畫中有一位女人走到她床前,從露出肩膀的地方揭開了毛毯。

這已經不再是原來的畫面了。

它又變成了一隻窗戶。

“繼續走。”紅衣女人輕柔地說,“你做得對,在她能感覺到些什麼之前趕快離開這裡。”

羅西走近畫面,羅絲·麥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這一次既不甜潤也不沙啞,而是用殺氣騰騰的聲音大聲地喊道:“記住,我要報答你!”

羅西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閉上了眼睛,突然間,羅西斷定穿古典短裙的女人忘記了自己為她付出的一切而準備殺她。她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可能是油畫的邊框,她有一種下墜的感覺。她感到好像有個雜技演員在她的肚子裡翻筋斗,隨後黑暗向她的眼睛和耳朵襲來。黑暗中她隱約聽見遠處有些可怕的聲音在越來越近,也許那不過是中央火車站地下隧道里火車透過的聲音,或者是轟鳴的雷聲,還可能是公牛文林尼斯在地下迷宮中低垂著腦袋,高昂著短粗的犄角盲目亂竄時發出的吼聲。

大概有一段時間,羅西失去了一切知覺。

11

她就像一隻無夢的胚胎躺在胎盤液囊中一樣,靜靜地、毫無知覺地搖曳著,直到早晨七點。床邊那隻模仿大本鐘的小鬧鐘無休止地喧鬧起來,一下子將她從睡夢中驚醒。羅西直挺挺地坐起身,雙手像雞爪般在空中揮舞,嘴裡繼續喊著已經忘記含義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夢話:“別逼我看見你!別逼我看見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這時她看見了奶油色的牆壁和使人產生虛幻豪華感的可愛的小沙發,燦爛的陽光從視窗盡情地向房間裡面傾瀉著,它們終於將她拉回了現實之中。無論她在夢中和誰在一起,無論她去過什麼地方,現在她又變成了羅西·麥克蘭登,那個靠錄製有聲圖書生活的單身女人。她曾和一個壞男人在一起度過了許多年,但是最終離開了他,又遇到了一個好男人。她住在春藤大街897號二樓盡頭的一所小房間裡,從這個房間的視窗處可以愜意地欣賞布萊茵特公園的景色。哦,還有一件事,她這個單身女人這輩子不打算再吃一次一英尺長的熱狗了,特別是夾泡菜的那種。他們好像不同意她的看法。她記不清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夢。

記住你必須記住的,忘掉你必須忘掉的。

但是她記得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她像愛麗斯漫遊奇境一樣,進入了畫面裡的世界。

羅西紋絲不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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