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離,坐在小馬駒的附近。小馬駒仍然顯出一副十分睏倦的樣子。它不時地抬起頭看看女黑人,好像覺得很好奇,為什麼在這個不平凡的時刻仍然有這麼多人坐在這裡,但是杜卡絲並沒有在意,她用胳膊搭在膝蓋上,揚著頭坐在那裡,愁悶地看著很晚才升起的月亮。羅西覺得她像那種女人,她計算自己這一生中所做的選擇,其中有一多半是錯誤的……錯誤太多了。比爾好幾次想張口說話,羅西鼓勵地看著他,但是每次他都嚥了回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當月亮意外地被神廟左側的大樹擋住時,小馬駒又一次抬起了頭,這一次它發出了一聲低沉而興奮的嘶鳴。羅西看見羅絲·麥德正在從山下走來。她結實勻稱的大腿在暗淡無光的月色下閃閃發光,她的髮辮來回搖晃,像老祖父的舊掛錶一樣不停地做鐘擺運動。
杜卡絲滿意地微笑了,她站了起來。羅西感到一種領悟和預感的複雜混合體。她一隻手放在比爾的胳膊上,認真地看著他。“別看她。”她說。
“對,別看她。”杜卡絲同意地說,“也別問任何問題,比爾,即使她主動要求也別問。”
他不確定地將目光從杜卡絲移到羅西身上,然後又回到杜卡絲身上。“為什麼不能?她到底是誰?五月的皇后嗎?”
“她想當什麼皇后就能當什麼皇后,”杜卡絲說,“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不要看她,也不要做任何引起她生氣的事情。沒有時間了,我只能說這些。把手放到褲兜裡,年輕人,然後用眼睛看著褲兜,視線不要離開那裡。”
“但是——”
“如果看見了她,你就會發瘋。”羅西簡單地說。杜卡絲對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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