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將全身打溼,記憶深處,他經常這樣坐在河邊,趁著下雨的時候,直視被烏雲遮掩的太陽。
但那些記憶終究很遠了。
走出樹蔭遮蓋的地方,銀髮少年打了個哆嗦,很快的,紫色的傘面便被開啟,溫馨的為兩人遮住肆意的雨水。
宇智波族地,族長的圈地裡有一處室內溫泉。
奶奶已經睡下了,淋雨後,兩人躡手躡腳的拿了乾淨衣服,跑去泡湯。
水汽氤氳,模糊了浸泡在熱水中的面容。
“人類啊……”只聽得一聲古怪的感慨。
卡卡西目不斜視,“什麼意思?”
“只是覺得每個種群都要繁衍,將延續放在後代身上,真是弱小的表現。”
神威托腮,“……該消失的東西,怎麼掙扎都會消失的。”
“你是說戰爭嗎?”卡卡西不解其意,“如果能和平的話……像很多家族也能延續下來才對。”
旗木家族,人丁單薄,不也是從戰國延續到現在。
神威吐了吐舌,這話真像是阿伏兔說的,儘管他自己認為帶領著夜兔一族繼續為非作歹,當著宇宙最強僱傭兵,終究不知道會哪一天,就全軍覆滅掉。
而且,要生孩子,要娶妻子。
他能確信自己不會動手殺了最愛的人嗎?
享受殺戮的時候?
雙手掐住那個人脖子的時候?
當傘尖刺破咽喉,當溫熱的血液留下來,淌在他手上的那個時候?
在這水霧繚繞中,神威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讓他的雙手越來越重的,那個影子,心臟跳得極快,血液流竄的感覺和戰場上無異,但擊打著神經的情緒,卻又極為相反,翻滾著的是他乾澀煩惱的瘋狂。
“其實,我倒希望旗木這個姓到我為止。”
銀髮少年忽然說著,撕扯著戰爭帶來的創傷,用的語氣殘酷冷漠。
神威將下巴擱在手背上,悶不吭聲。
他也希望,夜兔只到他為止。
……
幾日後,陰雨連綿。
宇智波家的訓練場,在沒人知道的時候,整個木葉村真正有大能量的人物都在這裡,富嶽全副武裝,雙眼漆黑,沒人知道已經被封印了寫輪眼,而且因為前些日子的抽取眼部液體,讓他近日看東西都覺得炫光。
可是這些糟糕的身體狀態,也沒能阻止他堅定的前往另一個世界進行探險。、
三代道:“這一次,要確認是否擁有無數個外界,但危險性也很高。”
富嶽面無表情,“我一個人足以完成。”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帶一些下屬嗎?”三代咳嗽了兩下,他又不是顧問團,自然不會在意富嶽帶一些宇智波族人到其他世界去,又不是所有人都有控制一個世界的這種無聊野心。
富嶽冷淡道:“我一人足以。”
三代:“……”
老族長的兒子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
神威拍了拍手,“也不用太擔心,反正我也會陪他走一遭的。”他說著,看向四周,“在我走後,所有的族長日常事務就由凌星你完成。”
他剛說完,富嶽就陰沉著臉補充道:“所有的事宜都必須經過老族長同意。”
凌星抖了一下,立刻立正領命。
雖然神威的威嚴感也很足,但聽從老師的話,還是更重要的。
神威聳聳肩,若無其事的將視線轉移到三代身後,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引誘道:“卡卡西啊,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
銀髮上忍好像就等他問了,立刻露出彎出月牙眼,抬手晃了晃,“我就不送你啦,反正你也很快就會回來的,好好玩。”
“你確定?”神威危險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頓了頓,苦惱的撓著臉頰。
三代無奈道:“神威啊,這次是我沒做好預算,這積壓的很多工都是點名要卡卡西的,而且裡面還牽扯到一個不容拒絕的國家……作為主國,如果不救那個國家的公主的話……balabala,所以,此事非卡卡西莫屬,你要是捨不得他,看沒有危險,早點回來就行。”
神威:“……”
他只是不習慣沒有對方跟著而已。
但三代這麼一說,到是讓神威有些異樣的皺起眉,這個舉動更是讓卡卡西將心臟高高提起。
但最終,脾氣並不好的辮子小哥卻沒有發作,只是富有深意的瞅了瞅一老一少,然後開啟萬花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