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隨手掩上院門,略為察看雜草叢生的前庭,.再回頭觀看只剽單閂的斑剝院門,劍眉攢得緊緊地。
“你看甚麼?”芳蘭玉女訝然問。
“像這種古老破敗的房舍,院門虛掩,你不覺得可疑嗎?何況隱身在這裡的人是……”柳思突然打出噤聲的手勢,語音中斷。
芳蘭玉女警覺地掠出二丈,到了垂花門旁。
柳思立即貼牆閃入,迅即魚躍出兩丈,雙手一沾地,身軀急轉兩匝,斜跳而起。
連續撈射的七枚暗器全部落空,每一枚皆幾乎貼身而過,危機間不容髮,全部射中他的虛影。
芳蘭玉女在門外大吃一驚,柳思躲避暗器的身法險象橫生,卻有驚無險,快速俐落不帶火氣,美妙十足,像輕靈地在暗器群中舞蹈,配合暗器的射向舞動,似乎是事先排演過的,不會出任何差錯。
她總算明白了,柳思的武功,決不是她所知道的三流混混,也決不是她這種一流江湖女霸所能對付得了的可怕高手。
她到了另一面,身形一定,劍已在手。
對方不問情由,便用七枚暗器追魂奪命,在驚駭中,激起她的無名孽火。
大院子有角,兩個相貌猙獰的大漢,因暗器失手而失色,一刀一劍忘了向柳思衝去。一聲嬌叱,她揮劍猛撲而上。
“住手!孔姑娘。”柳思急叫:“不能怪他們下毒手,有人來過了。”
她斜掠丈外,剎住衝勢。
洞開的大廳門,踱出一個雄壯的花甲老人,揹著手降階而下,站在階下用凌厲的目光狠盯著來客。
“你們是另一路的登門暴客?”花甲老人聲色俱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不管老夫怎麼躲,也躲不掉江湖的恩怨是非。”
花甲者人又大又尖的鼻子,真像犀牛的角。在鄱陽湖做水寇,水性一定非常高明,加上外貌似犀,分水神犀的綽號極為貼切。
“你並沒誠心脫離江湖,十年來你仍然吃的是江湖飯,既然無意躲,又怎能躲脫江湖的恩怨是非?”柳思笑吟砷毫無懼容,面對往昔兇名昭著的水寇談笑自若,“一入江湖出更難,江湖恩怨危難必須一肩挑。周前輩,咱們是來談買賣的。”
“沒有甚麼好談的,周某必須以自身的安全為主。”分水神犀不問情由便一口拒絕:“攝魂骷髏已經來過了,他居然妄想用霸王手段撒野,哼;老夫仍是一句話:沒有船。咱們自顧不暇,哪有力量幫助別人?”
“在下不是為船而來的。”
“不管你們為何而來,老夫概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