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已取閂卸下,篷帆加捆上鎖,動彈不得,而且派有一名巡丁看守,不許所有的船伕上岸走動。
從碼頭至營門,足有半里距離,可知廣場之大,到處堆放有一些貨物、雜物、待修的小艇,上架的大修巡邏船……活動空間依然廣闊。
三更初,營區的活動逐漸停止,走動的人漸稀,除了遠至城內尋歡作樂的人以外,留在營區的人,已經大部份安歇了。
其實,力士級以上的人,大部份不在營區,都派出至各地搜捕對頭去了。留在營區的,都是班頭級以下的小走狗,派不上多少用場,只能欺壓一些平民百姓,用刀劍與好漢們拼命,他們力不從心。
一般說來,班頭級的走狗,已經是一流以下二流以上的高手了,有些班頭的武功修為,並不比力士級的高手差,但資歷不夠,名氣也不怎麼響亮,要升任力士,還得等待一段時日,看錶現才能決定能否晉升。因此,如果把那些班頭級的人不放在眼下,就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不能憑他們所處地位的低下,而認為他們不堪一擊,他們之間確有不少人才。
夜間,營門共有上下六名警衛。營門樓的兩個,負責向碼頭區瞭望,發現有異樣情況,可發訊通知裡面的巡哨趕往處理。
三個鬼怪般的人,利用營區側方的牆根,俏然接近了營門,由領先的人躍上牆頭,以驚人的奇速,輕靈地登上營門樓。
要掩護碼頭的人行動,必須清除營門上下的警衛。
兩個擔任瞭望的走狗,注意力全放在遠處燈光朦朧的碼頭區,不可能分心留意身後的動靜。
登樓的人是柳思,悄然到了右方走狗的身後,無聲無息有如鬼魂幻現,左手一鉤,勒住了走狗的咽喉,右手抱住頭一扳,發出骨折的輕響,走狗的頸骨被扳斷了。喉被鎖住發不出聲音。
將人拖倒,猛地向側方躍出,一掌拍破了另一名走狗的腦袋,挾住屍體拖至一旁。
發出一聲咆哨。他飛撲而下。
下面的兩個人是白髮郎君和月華仙子,從牆根下閃電似的撲向左面的兩個走狗。
柳思凌空下撲,撲向門右的兩上警衛,飛將軍從天而降,刀光流轉,人撲落刀先出,第一名警衛被斜劈掉半個頭顱。另一名警衛剛發現有變,刀光已電掠而至,任何反應也來不及了,看到刀光頭亦離頸。
三人搶入半掩的營門,閉門、上槓,營內外斷絕交通,阻止營內的人衝出支援碼頭的人。
擊倒門樓上的燈籠時,碼頭出現一群穿水靠或者裸著上身的人,有一半是從水中現身的,身手敏捷地登上五艘運鹽船。
碼頭南端的草木叢中,也人影紛現,快速地登上無人看守的巡邏快船,巨斧一下,船的底艙破裂進水,舵尾也被徹底毀壞。
被扣押的貨船中,十六名船伕擊斃了看管他們的走狗,接上來五個人穿水靠的人,這五個送來了刀劍,立即成了十六個殺人如屠狗的好漢,分別登上三艘運鹽船,解纜駕槳準備升帆,船很快地駛離碼頭,駛向下游的三漢河進入大江。
後面,另兩艘運鹽船也跟來了,是鬧海蛟的弟兄奪獲的,每個駕船的人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僅有兩個看守碼頭的走狗,被殺時發出叫號聲,但營門已經沒有警衛,叫號聲沒有人理睬。
營區內,開始有了動靜。
破壞快船的人,由絕劍狂客率領,僅留下三艘快船,升半帆待發。
“其他的人登船準備撤走,策應的人準備跟我去支援柳不思。”絕劍狂客一面集合支援的人,一面指揮奪船的人準備撤走。
飛魚楊波帶了四位弟兄,從碼頭飛奔而至。
“吳兄,千萬不可留下。”飛魚楊波急叫:“柳兄弟不需支援,請不要破壞承諾。”“楊大叔,他人手不足。”瀟湘龍女攔住了飛魚:“我們不能沒有心肝,不能讓他們三個人,和兩三百名走狗拼命。”
“楊兄,我們有責任助他。”絕劍狂客也堅決地說,“這本來是我們的事……”
“吳兄,他不需要你們支援。”飛魚的話更堅決:“兩二百個一二流走狗,何足道哉?他一個人就夠了。如果他有意大開殺戒,片刻間就會血流成河。”
“可是……”
“不要可是,吳兄。我再說—遍,他應付得了,有你們加入,反而連累了他。”
“這……”
“快撤,不許逗留。”飛魚幾乎在吼叫了,“千軍萬馬,他殺得進去衝得出來。你們如果加入,被走狗捉住了幾個活口,你們不但災情慘重,我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