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孤鴻聞言卻笑道:“你妖性濃郁,學人一般立誓,聽你的才是傻瓜。”說罷,陳孤鴻便是豪氣吞吐,足下轟然用力。
“賊子欺人!”猴子嗔目大喝,隨即胸口便凹陷下去了一大片,骨頭與內臟被踩碎,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相公您說謊了。”這時白狐,青蛇顯化而出。白狐落在地上,看著那猴子死不瞑目的模樣,吃驚的掩口,雖然不能開口,但那如水的眸子卻能散發出感情。
它剛才真以為陳孤鴻會放過這猴子,心情有些覺得縱虎歸山,怕有後患呢。
青蛇眸子看向陳孤鴻,有點不屑,似乎在說,說謊鬼。
“正是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要不騙他,他怎麼能乖乖的吐露那鄭老夫人的來歷呢?”陳孤鴻笑笑,不以為意道。
隨即陳孤鴻掃了眼前的景況,只見那道觀已經破敗,只餘殘橫斷壁而已。沒了這開陽道長,這孤山便成了荒山野外了。
而那地窖內的數百人命債,便也償還了。
陳孤鴻想起那累累白骨,便衝著後山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作揖,還劍入鞘內,便頭也不回離開了。
白狐青蛇見此,便也縱身一躍,入了畫中伴著陳孤鴻一起走了。
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那數百人骨是何來歷,身後事情與陳孤鴻無關了。
第九十四章真相(七)
今夜去見了一次白狐,又回來打殺了這猴子,順便了解了一下真相。以陳孤鴻的速度,也需要很長時間。
當陳孤鴻到達橘鎮,便已經是魚肚泛白了。陳孤鴻駐足了片刻,沒去橘鎮而是朝著鄭衝的墳冢而去。
墳冢前,陳孤鴻盤腿而坐,看著墓碑有些哀嘆,而白狐淚眼朦朦,淚珠子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滴滴墨汁,十分傷感。
青蛇也聳拉著腦袋,沒了往日的兇狠。
陳孤鴻來此憑弔好友是一,不知道怎麼辦了是二。若鄭衝真是被他孃的姘頭嚇死的,那報仇也就是無稽之談了。
殺了就是殺朋友之母,報官就會讓鄭家家門蒙羞,死去的人倒也無所謂了,但活下去的人,必定是抬不起頭來。
鄭衝死了,他的一雙兒女,媳婦卻還在世上,肯定要被世人白眼的。因而再三思量,陳孤鴻決定不多加深究了。
“朋友啊,朋友,我除了來此憑弔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陳孤鴻苦笑一聲,往腰間一模,摸出一個酒袋子,仰頭飲了一口,然後又在墓碑上倒了一口。
“不過你也放心,你遺留的一雙子嗣,媳婦,我與王兄會替你照顧的。希望你在陰曹,會為此感到欣慰吧。”
陳孤鴻嘆了一聲,又拉了些家常。緬懷了大概半個時辰,才拍拍屁股起身道:“下次再來看你吧。”
說罷,便呼了白狐,青蛇一起離開了。青蛇一甩頭,便衝入了畫中。白狐卻是徘徊不願離去,三步一回頭,淚眼朦朧。
陳孤鴻見它有情有義,便立足等著。有過了一刻鐘,白狐才轉身離開了。跳到陳孤鴻的懷中,用左足在陳孤鴻胸前寫字。
“相公,您見多識廣,可知這陰曹地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光景?鄭相公他在下邊會好嗎?人能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嗎?”
抬起頭白狐希冀的看著陳孤鴻,很是期待。
一連串的問題,倒也為難住了陳孤鴻,他又沒死怎麼會知道陰曹地府什麼環境呢?但見白狐希冀的眸光,陳孤鴻笑道:“鄭兄是個好人,有道德的人。對好人來說,陰曹地府不是那般可怕的,這鄭兄在下邊滋潤著呢。如果投胎,肯定也能投胎到達官顯貴之家享福的。”
“那就好。”白狐欣慰在陳孤鴻胸前寫字,然後閉起狐眸安心在陳孤鴻懷中小酣了起來。白狐雖然是畫兒,但是成了妖之後,生命狀態十分奇異。
青蛇冰冷,白狐卻有體溫。
抱在懷中毛茸茸,又溫暖十分舒服。陳孤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白色毛髮,便足下生塵回去那橘鎮了。
不久後,陳孤鴻到達了橘鎮。因為男人抱著一頭白狐實在奇異,陳孤鴻便讓白狐入了畫中。到了鄭家後,人們已經全部起來了。
見了陳孤鴻,圓圓露出了笑顏,乖乖的跟公子打了一聲招呼。而王松的脾氣就沒那麼好了,劈頭喝道:“好你個孤鴻,竟撇下我一個人去了。”
陳孤鴻想著,這又是白狐,青蛇,還有猴子白骨,你要是去了,豈不是要被嚇個半死?沒準還得嚇出個病來,不去也好。
心下如此想著,面上陳孤鴻則賠笑道:“王兄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