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看看畫眉,畫眉只好開口,“奴婢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石榴姐姐,進宮之前,是金太醫沒過門兒的媳婦。兩家原來就是挨著的。只是,後來金太醫到外地去了,石榴姐姐又進了宮,這才斷了聯絡。後來,兩人在宮裡遇到,都願意再續前緣。可沒想到,偏偏給皇上和娘娘碰到。娘娘,您救救他們吧!他們,他們就是有情,並未作出□後宮之舉啊!娘娘——”
衲敏嘆氣,怪不得瞧著眼熟,原來那兩人是金太醫和石榴啊。“怎麼會這樣?那剛才,他們見了我,怎麼不求我呢!”
碧荷細思,“想必,他們也不想讓娘娘為難吧!娘娘,如今,皇上已經頒下明旨,不許您插手。這可如何是好?”
衲敏想了想,對著座下二人意味深長地說:“石榴是太后的人,金太醫又早就給我撤了九阿哥專屬太醫的職責。我能怎麼辦呢?如今,看皇上的態度,是不想為這事操心,畢竟,國務繁忙!可是,太后年紀大了,總不能叫她老人家再來吧?”丫頭們啊,但願,你們能聽懂我的話!
畫眉一聽沒希望,登時就哭了。碧荷反而眨眨眼,看看皇后,正好看到皇后給她使眼色,頓時心中清明。不消說,主子娘娘這是給想辦法呢!好吧,太后那裡,只能看李嬤嬤能不能念在石榴跟她共事多年,給說句好話了!
第二天一早,李嬤嬤就接到碧荷、畫眉特意傳來的信兒。要說也難為這倆丫頭了:這件事,是雍正親自下的旨意,明顯不能動用粘杆處;可翠鳥身後是烏喇那拉氏家族的勢力,除了危急皇后的事情,她也不會允許畫眉借用。沒有辦法,倆丫頭只好利用桃紅和畫眉在宮中、園子裡的小姐妹、小老鄉,一對一地給李嬤嬤帶過去信兒。偏又不能流露出是中宮旨意,如何操作,可真傷透倆人腦筋。
李嬤嬤聽了侄兒李得正的話,將信將疑,“真的假的?這石榴從十五歲進宮,就跟在我身邊兒。那規矩,可是我手把手教的。怎麼會做出這等事來?”
李得正哭喪著臉,心裡暗罵:桃紅你個丫頭片子,弄這烏糟事兒來煩咱家!嘴上卻說:“哎呀姑姑!您可別這麼說。這丫頭大了,什麼心思沒有的!還有跟太監對食的呢!別提那金太醫正當壯年一個大男人了!再說,倆人又是老熟人兒了!出了這事,可不是情理之中嘛!”
李嬤嬤冷哼,“活該!虧得叫萬歲爺見著了。該他倆下地獄!”
李得正捏捏袖子裡的龍頭銀鈔,繼續給他姑姑吹風,“姑姑說的是!這個石榴,別看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誰知見了那小白臉兒就走不動道了。該她進慎行司!”說完,又故意不看李嬤嬤,自顧自地嘆口氣。
李嬤嬤這深宮老嬤,日常生活沒個什麼消遣的,就愛聽那些個八卦作樂。今日得了這麼個“頭條”訊息,正想好好打聽一下,過過耳癮,哪知侄子說到這兒,就頓住不說了。心裡好奇地緊,連忙問:“咋了?為啥嘆氣啊?”
李得正眯著小眼兒,擠出半滴淚來,拉著李嬤嬤的手,帶著哭腔含糊:“姑姑呀!侄子是擔心您老啊!”說著,丟了李嬤嬤的手,兀自拿著袖子擦淚。
李嬤嬤最見不得人哭,更何況這李得正口口聲聲說的是擔心自己,一跺腳,照李得正腦門上就是一巴掌。“你個小兔崽子,哭什麼哭!你家姑姑還沒死呢!到底咋回事兒,說!”
李得正眨巴眨巴眼,“哎喲,我的姑姑喲!您老可是在太后她老人家跟前伺候幾十年的老人兒了!怎麼到這關頭了,啥都沒明白呢!您想想,當今,那跟太后啥關係?那能眼看著太后跟前兒的宮人那出這樣的醜事?還不趕緊的”李得正一面說,一面往四下看看,瞅著周圍沒人,這才往下接著說,“趕緊的殺人滅口哇!依侄兒看,不僅要殺那倆,恐怕,跟石榴熟的人,也免不了遭殃哦!姑姑,您老趕快想想,跟石榴熟的,都有誰?想好嘍,趕緊跟人家保持距離——”比個手勢,“至少五尺遠!免的到時候,咱無辜遭殃不是?”
聽李得正說完,李嬤嬤將信將疑,“會嗎?”
“哎喲!那有啥不會呀!您老是在太后跟前伺候,沒伺候過那位!您不知道哇!好幾回,您侄子我就差點成了那遭殃的池魚!這要不是,要不是我命大,我的姑姑呀!您老臨了,連個守靈的都沒了喲!”這一回,恐怕是觸動真情,眼淚吧嗒吧嗒就成串往下掉。
李嬤嬤想了想,也急了,“那,這石榴平常,除了跟她手底下的幾個小宮人丫頭,也就跟我說幾句話。滿宮上下,都知道我跟她最好!這,這可怎麼辦呢?”說著,急的原地連轉圈。
李得正一看有門兒,連忙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