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就有用場了。新連長這麼一吼叫,王拴堂就說:“回家順路打柴火嘛。”
“上班幹私活呀。”
“給你說順路嘛,沙包上有梭梭、紅柳,很方便。”
“你還有道理啊。”
“一捆柴火又不是一大車,三五分鐘的事情,撒一泡尿的工夫嘛。”
就這麼應付過去了。據說新連長在老單位就是個二桿子二百五,專毀農工心愛的東西,要整誰就先整誰的心愛之物。男人們都有各種各樣的菸嘴煙盒,裝菸絲的,大多都是自己動手做的,材料來自動物的骨頭和樹木的根,還有用石頭和金屬做的。這個二桿子二百五以種種藉口收繳上來,當著人家的面毀掉了。失去心愛之物的農工面如土色,沮喪得抬不起頭,不值錢的,都是些小玩意兒,又不好發作。
王拴堂也有一個棗樹疙瘩做的菸嘴,它顯然不是王拴堂的心愛之物,王拴堂自己都不知道菸嘴重要還是小斧頭重要。老婆絕對知道,以家庭主婦的口氣叫他弄柴火,丈夫一般不會拒絕。丈夫果然帶回一捆幹梭梭,順手把小斧頭丟到窗臺上,接住大缸子咕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