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無暇顧及他奇怪的舉動,他的話佔據了我整個腦袋。他什麼意思?什麼叫“小狼崽兒”?我變成了狼?還是小崽子?而且什麼叫“像以前一樣生活”?我們一起生活過?
他一聲苦笑把我的思緒打亂,“嘖,明知道你聽不懂還跟你說……不過沒關係,這樣也好,不會再跟我頂嘴了。”
這下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聽他這話的意思,我以前經常跟他頂嘴?那他知道我是人?那他難道就不奇怪我怎麼變成了小狼?
管他孃的,我安慰自己,這是夢,夢都是不可理喻的,我等夢醒就好。
他最終停下了腳步,我把頭伸出來一點,張望了一下,發現他把我帶到了一個茅屋前——這應該就是他說的“家”了。
屋頂上是一層厚厚的積雪,隱約有茅草露出來。雪看上去很厚重,不過這個屋子貌似也很堅固,雖然不大,但一點也沒有要被壓塌的跡象。屋前還圍了一個小院子,雪像地毯一樣把院子鋪滿,一排即將被落雪掩蓋的腳印從院門處一直蜿蜒到屋前——應該是他出來的時候踩到。屋後也是茫茫的雪原。
由於我是被他抱在懷裡,我也看不到更多了。
他改用一隻手託著我,另一隻手開啟院門,然後繼續用雙手抱著我,把我帶進屋裡,我看到我們身後是一串紛亂的腳印。
明明是兩個人,卻只有一個人的腳印,我覺得十分怪異。
屋子裡很暖,他應該是生了火。我大致地掃了一眼,一張床,鋪著看上去溫暖的棉被,一把椅子,上面蓋了一層獸皮製成的毯子,一個火盆,冒著熱氣,一張桌子,只擺了一隻茶碗,簡單而又整潔。
我再次被自己在夢裡的想象力擊倒,同時也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夢。
他把我放在椅子上,然後把桌上那隻碗拿過來放到我身邊,又拍了拍我的頭,“乖,別亂跑,我給你燒壺水洗澡,你先喝點羊奶。”說完他居然還用鼻尖兒蹭了蹭我的耳朵——真不想承認現在我的耳朵在頭頂。
蹭完後他意猶未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真得去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