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過影片,他和南幽那場好像有點問題。”
見簫聲依舊皺眉回想,她提示,“是傳音入密。”
比賽是在萬人矚目下進行,當然是做不了太多小動作的,但傳音入密不在此列。而且傳音入密的動作只是嘴唇微微蠕動,足以隱蔽到除了當事人,其他人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要不是杜若見過懷望千年行蹤鬼祟,不找自己人幫忙,心裡疑惑,也不會專門回去找影片看。
簫聲依舊神情緩和,同樣想起上一次遇見,“還是你們女孩子比較細心”
然後轉過話題,“你覺得是南幽有意為之?目的是老烏龜,還是六扇門?”
不問杜若懷疑的憑據,不問杜若在背後查知了什麼,只問對方目的和己方對策,足見他對杜若的信任。
杜若搖搖頭,有了懷望千年那一層關係,她也很難從目前手上的資料中判定敵我,所以凡事從最壞的可能出發“南幽肯定有問題,背後有沒有人就不知道了,不過只掌天下給人感覺野心挺大的,上次血無極在慶春居請的那個人就是他。”
上次當街遇刺的背後主使還沒有下文,排除血無極,排除莫玉江城,最有嫌疑的就是四大幫派頭腦。
這段時間長安魚龍混雜,以當日的情況,人人都有渾水摸魚的動機。
簫聲依舊和杜若已養成默契,有些話不用明說就心領神會,他略一思索,便把杜若的描述和目前局勢大略勾勒出來。
“你等下還過去嗎?”他問。
“去,等下換張臉再去,”杜若點點頭,“你先走,我稍後就到。”
以她的武功,去了也是累贅——如果真如她預料,有一場大戰的話。
然而杜若不幸食言,再次驗證了什麼叫計劃不如變化快。
換了張不起眼的少年面孔,杜若推門而出,便恰好見有人擋在門前,衝她微微一笑,頷首躬身,行禮如儀“久仰第一女神美名,過去一直緣慳一面,今天有緣相遇,我幫幫主在瀚海廳等候已久——”
一句似軟還硬的話傳入杜若腦中,她抬頭一眼掃過,對面前之人的第一印象有淡淡驚豔之感人淡如菊。
當然,這裡指的是這個儒衫男子的容貌氣質,而非他的本質——杜若向來覺得現代社會沒有真正的隱士,大家都在紅塵中打滾,誰也不比誰更清高一些。
杜若摸摸自己臉上的易容,一挑眉,少年眼角斜挑,神采飛揚,“不知貴幫是?”
“楓葉山莊,”對方笑容淡雅,帶著友好的味道,自我介紹,“在下舍予。”也不介紹自己在幫派裡的職位。
——舒?
杜若在心裡默唸,面上淡笑,“貴幫主邀請,榮幸之至,不過……”
舍予一笑,笑容清雅,卻已經沒有那種讓人驚豔的淡泊韻致,令人可惜,“如果是擔心賬單的話,在下越俎代庖,已經付清了。”
——這句話紅塵味可太重了,白瞎了這一副好容貌好氣質杜若心裡感嘆,也不接話,只是笑納,好似對方來請她,幫她付了近萬兩銀子是理所當然,無需多謝“那麼,勞煩舍予帶路。”
穿牆過院,曲徑通幽,杜若才發現這家酒後後面還別有洞天。
她漫不經心地左右掃視,少年人的面貌上顯露出恰與這個年齡相符的新奇神色,其自然爛漫之處,令帶路的舍予也頻頻側目。
或許是她在路邊花木上停駐的目光太久太專注了,舍予注視她的目光也露出幾分古怪出來。
杜若揹著手,肩膀以下皆紋絲未動,腦袋卻毫無預兆地轉過來,正好對上舍予的目光,便露出大大的笑容,略帶戲謔頑皮。
舍予便清咳一下,抬手示意她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他忽然稱讚:“千面之說果然名副其實,令人大開眼界,如此絕技演技,恐怕遊戲之大,獨尊駕一人”
杜若端著一張清秀少年面孔,眼中戲謔之色不改,似笑非笑地看著舍予,彷彿已經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舍予被她仿若洞悉內心的眼神看得滿身不自在,咳了咳,“女神難道不覺得,今天這一次邀請來得突然嗎?”
一番欲貶先揚的話被他說得乾巴巴,舍予發現原來一向圓滑善辯的自己,也會有這麼口笨舌拙的一天。
對方話裡話外的下馬威已經不是第一次。
前一番越俎代庖的付賬行為,有先聲奪人、以勢壓她的意思,杜若當然品得出,不言不語就讓他吃了個啞巴虧。
想必舍予心裡正鬱悶得很,於是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