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
“您恐怕已經猜到,他現在並不在研究生裡了吧?”
站在移動帶上,滑過的牆壁兩面,都是單調重複的色彩,約瑟夫忽然開口。
關芷正觀察比對著,不同研究所之間大同小異的風格,聞言劃過訝然之色,在約瑟夫眼中則是愣了一下,很快微笑承認:“沒錯。”
約瑟夫將她的訝然收進眼底,微冷的神色一閃而逝。
“是不是覺得我非常愚蠢,自己找上門,還輕易被您看出端倪?”不等關芷回答,約瑟夫快速接下去,“陷入愛情的人都是傻子,不,應該說,被他迷惑的人,都和我一樣傻。”
關芷挑了挑眉,自然明白約瑟夫口中,那個用來和他類比的物件是誰:她對自己在他人眼裡淪為傻子沒有什麼意見,而且傑本先生意猶未盡,顯然還有後話。
但她挑眉的動作,被約瑟夫當做不服——而關芷也樂意如此——他冷然一笑道:“你不想知道,他瞞著你匆忙離開,是為了什麼?”
秉承上下文,西澤爾要做的似乎是與她不利的事情,那在情人間可以被稱作背叛,坐實約瑟夫說她是傻子的言論。
關於西澤爾的去向,關芷當然是很有興趣的,為了效果最大化,她微笑猜測:“為了那個協議?嗯,你知道,他為了陪我,畢竟耽誤了不少正事。”
關芷知道有關那個協議的事,可能有些出乎約瑟夫意料,但驚訝過後,他臉上閃過不以為意,令關芷對那個協議的重要程度,有了新的估計不僅僅是善變無常的西澤爾,對那個協議的履約並不重視,連約瑟夫也是如此,似乎他們一開始就抱著悖諾的念頭——既然是事先預定,也就是說,這應該是計劃的一部分。
而在他們眼中,既然預定了不履約的結果,那麼協議的另一方註定是敵非友,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從合作者到敵人的身份轉變上反應過來了呢?
畢竟排除禍水東引的時間,關芷來到研究所後,又休息了一晚,西澤爾再怎麼敷衍對方,他們也該發現端倪了——說不定進研究所前,西澤爾的那身血氣,就與對方派來的人有關。
關芷默默在心中勾勒西澤爾計劃的大致雛形,但大片留白,顯示她的資訊量依舊不夠。
關芷有些煩惱,但這裡有能一舉解除她此時處境的東西,她不可能放棄這裡,跑去跟著西澤爾,哪怕約瑟夫分明暗示著,西澤爾正要做的事情,對她不利。
“您好像並不介意自己被利用?我以為您是個聰明人。”
約瑟夫的英倫口音很標準,用這種口音配上濃濃的諷刺語氣,往往令人不快之餘,又難以以相當的語言口吻回報回去“您應該知道,那個協議裡的交易品,就是您本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離間,令關芷有些厭煩,不是因為約瑟夫的心機,而是他始終兜轉糾結在情愛之上的目光短淺,好像沒有西澤爾就活不下去,令慣於獨立的關芷分外看不順眼。
於是她冷然道:“那又怎麼樣呢?在協議定下之前,西澤爾並不認識我不是嗎?”她傲然抬起下巴,“現在我在這裡,這已經證明了一切,不是嗎?”
這樣的回答,相當合稱約瑟夫的愛情思維頻率,也成功激怒了他。
“蠢女人,你真以為他這樣做是為了你?假如是那樣的話,他根本不會出去,”約瑟夫冷笑,“你知道他出去要做什麼嗎?”
關芷眯著眼,不信任地看著約瑟夫。
“主持第三步計劃,也是和地下議會協議的第三個目標——向世界昭告異能人的存在”
約瑟夫神情猶如狂信徒,撕下了彬彬有禮的紳士假象。
地下議會——這個新名詞令關芷心跳重了一拍,卻不動聲色,嗤笑一聲。
“這已經是舊新聞了,前天那樣的陣仗,恐怕已經有很多人發現端倪了,”這世界並不缺乏聰明人,第二世界的暴露是遲早的事,“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個?”
約瑟夫看她卻像看一個傻子。
“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前天?前天的那一點小動盪算得上什麼?為了順利帶走你,大多數人提前襲擊z國的研究所和防備重點區域,引走了大部分火力。即便是帶走你之後,我們依然沒有節外生枝,否則,你以為所謂的昭告,就僅僅是襲擊一兩個研究所,和z政府的走狗打上幾場,死幾個人那麼簡單嗎?”
約瑟夫面露嘲謔,“你未免把第二世界想得太簡單了吧?”
關芷凝重起來,有些不好的預感。
“前天的襲擊,死了多少平民?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