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論’的實踐者,而兩者間的分野比較模糊,關於‘唯利用論’的看法,我也只不過是突發奇想,連一家之言都算不上”
她輕笑自嘲,然後解釋,
“人與人之間的利用關係是客觀存在的,但除此之外,還參雜太多東西:感望、ln理道德、生物本能等等。我是實用主義者,也是心理學的實踐者,站在唯心和唯物中間,哪邊有用我就倒向哪邊,立場太不堅定了。說不定論證到最後,我又把這個理論反證,自己把自己的觀點證死了”
她輕鬆地聳聳肩,把自己比作牆頭草,雖然是自嘲,但對於簫聲依舊,這婉轉的語義已經足夠讓他領會其中的拒絕。
作為半個學術界的成員,簫聲依舊當然清楚理論和實踐的差距有多大,尤其放到心理學上,就是如同鴻溝天塹般的兩個極端。
作為實踐者,往往在眾多理論中游走,杜若的說法並非妄言,從實踐者到理論者跨越失敗的前例,多不勝數。
簫聲依舊也覺得自己這個提議過於貿然了,但排除掉這個題外話,他卻發現自己和杜若相當有共同語言,並且他們的談話氣氛相當愉快。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默契和共鳴,互相的影響和振動讓彼此各有收穫,而物件是年齡比他還小的女孩這對長期處於自學狀態、缺少同層次者交流的簫聲依舊來說,是一種特殊的體驗。
“既然你本身並不贊成‘唯利用論’,那為什麼……”他指的是她對血無極所說的話,那時候她就是一個純粹的“唯利用論者”。
“我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也是一個心理學的實踐者,”
杜若微笑地轉頭看他,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說這句話,簫聲依舊忽然有些明白,這句話除了自我申明,也含有表明他們倆區別的意思:嚴格來說,簫聲依舊是尚處於理論到實踐的轉型中,算不上純粹的實踐者。
而杜若是一個特例。
只聽她繼續道:“我的習慣是,對什麼人,說什麼話,而血無極……”是一個典型的“唯利用論”擁躉,所以她用“唯利用論”來衡量血無極,說服時會起到最好的效果。
簫聲依舊知道不少血無極的傳聞,然後在慶春居知道了他的現實身份。兩相結合起來,他不得不承認,杜若看人很準,方法也用得非常精確,不愧是實用主義者,在“怎麼辦”這個問題上,往往有一矢中的的能力然後他想起了這幾天自己的待遇,和血無極完全不同,杜若的實用主義,在對待他的態度上已經彰顯無遺。
在後知後覺到杜若對自己的方法,其實在某種層面上與血無極相同,只是由於“對什麼人,說什麼話”,所以態度上對他和血無極有所不同簫聲依舊心裡浮起一種不明的古怪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心裡有些發冷,覺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和遙遠。
不知出於何種想法,儘管明知繼續深入,可能會打破他們目前這種融洽的關係,簫聲依舊還是問了出口:“那麼,你對我呢?”
第二百零六章說心(下
沒頭沒腦的問題,換做另一人恐怕未必知道簫聲依舊的意思,但杜若卻一聽即明——或者說,她早有預料。
基於合作,目前杜若需要和簫聲依舊保持融洽的關係。
善於周旋掩飾的她,也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迴避這個會造成不良影響的問題。
但杜若沒有迴避,而是緩緩停下。
簫聲依舊也跟著停下,一男一女在街邊駐足的景象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偶爾有人路過投以一瞥,便擦身而過。
世界不會因任何人而停止運轉。
簫聲依舊面色深沉地看著杜若,臉上看不出表情。
這幾天他對杜若的觀感一直在變,從誤會懷疑,到引為同伴,再到產生默契,或許繼續發展下去,他們之間的共同語言會讓他將她視為知音,甚至……
簫聲依舊悚然動容,不知何時,他竟對杜若有了一絲異樣的情愫或許還不能稱為情愫,只是一點極其微小的萌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有繼續發展成大樹的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的問題,他或許不會追索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的動機,也就不會發現這棵萌芽的存在,那麼,或許有一天它會破土而出。
而現在……
其實從杜若所言的字裡行間,以及這幾天她在他面前表現出的性格,他已大致可以猜到她的回答,執著地問出口,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明確地回答。
她的回答,會決定他此後對她的態度——這世上或許多得是一廂情願,但